掌的痕迹清晰极了,足可见她用了多大力气。 文乔气得都喘了起来,她狠狠瞪着眼前的男人,嗓子都哑了:“做梦去吧。” 她低咒一句转身就走,宫徵羽望过去,这会儿才发现她竟然一直是光着脚的,现在这个月份供暖才刚刚停止,室内外气温都还不算高,她又没开空调,这么光着脚走很快会生病。他下意识走上前想说什么,瞥见自己手里的离婚协议书后又沉默下来。 他就这么任由文乔气冲冲回了卧室,砰地一声摔上了门。 宫徵羽抬手松了松衬衣领口,走到沙发边坐下,将离婚协议书放到茶几上,又从公文包里取出签字笔,翻到协议书最后一页,停顿了几秒钟,签上了他的名字。 做完这些,他起身走到卧室门口,曲起手敲门:“我把协议书放在茶几上了。” 屋里没声音。 他继续道:“我已经签好了字,你尽快签好,签好打电话给石阳,他会来拿。” 这次屋里有了回应,不知道什么东西砸在了门上,发出巨大的响声,宫徵羽后退了一步,他皱了皱眉,最后看了一眼那扇紧闭的房门,头也不回地离开。 开门声响起,又很快关闭,文乔逼自己不要理会,可最后还是忍不住出了卧室。 她站在客厅里,看着紧闭的大门,才回家不久的丈夫就这么走了,除了一份离婚协议书,什么都没留下。 文乔面无表情地走到窗边,拉开帘子往外看,看见路灯下停着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他可真有先见之明,都没把车子停进车库,这是做好了离开的打算吗? 很快车灯就亮了一下,有人打开了车锁,但迟迟没有上车。 文乔定了定神仔细去看,发现了车子不远处那个身影。 是宫徵羽,她不会认错的,他就站在车子不远处,既不上车,也不躲雨。 他疯了? 习惯让文乔冲动地想要下楼质问他在干什么,干嘛站在那淋雨,但理智让她及时醒悟过来,她很快就没资格管这些了。 他们就要变成无关紧要的两个人了。 他满心想着要和她离婚呢,她还去倒贴着关心他做什么。 文乔咬咬唇,视线定在雨中那个黑色的修长身影上,直到他好像淋够了雨,跨上了不远处的黑色轿车。 车子慢慢启动,在夜幕里缓缓驶出了文乔的视线。 文乔觉得眼前画面越来越模糊,她抬手揉了揉眼睛,一片潮湿。 哭什么哭。 有什么好哭的。 她吸了吸鼻子,心里茫然极了。 其实她还没进入状态,老觉得今夜发生的一切只是一场梦,是幻觉。她根本没办法把自己放进离婚女人的状态里,也就没办法太悲伤太崩溃。 可茶几上的离婚协议书无声提醒着她一切都是真的。 她慢慢走过去,坐到沙发上,将离婚协议书拿起来。 她先看了最后一页,果然,宫徵羽漂亮的名字已经签好了,他的人就和他的名字一样,像音律般有着让人情不自禁跟着他走,被他感染牵引的能力。 文乔第一次如此厌恶他这样的优点,这让她更加难以想象和他离婚了。 失去要比得不到更让人难以接受。曾经得到过,知道他的好,被他爱过珍惜过,就很难再割舍掉这份美好,还不如一开始就得不到,免得陷得如此深。她真的接受不了,接受不了一开始有他在身边,却突然一下子就要一个人了。 眼泪又模糊了视线,文乔使劲揉了揉眼睛,翻到离婚协议书的第一页,看着上面的条款,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得谢谢你。”她喃喃道,“真够大方的,把全部财产都给我了,我这辈子什么都不做都可以锦衣玉食了。” 一道闪电划过夜空,巨大的雷声紧随而来,文乔将离婚协议书丢到桌子上,闭着眼靠到沙发背上,再也没动过。 次日。 太阳刚升起来的时候,文乔就醒过来了。 她皱了皱眉,从沙发上站起来,忽略身上的酸痛,快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