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下去之前,聂明玦的眼睛终于恢复了清明,看到了真正的金光瑶。 金光瑶站在长廊的尽头,身上一丝血迹都没有染上。他望着这边,两行泪水夺眶而出。 可他胸前怒放的金星雪浪,仿佛在代替他微笑。 忽然,魏无羡听到一个声音远远地在叫他。这声音冷清又低沉,第一声很模糊,很遥远,似幻似真。第二声便清晰真切了不少,语音中还能听出不易觉察的焦灼。 第三声,他便听得真真切切了。 “魏婴!” 闻声,魏无羡猛地将自己抽了出来! 他还是一张薄薄的纸片人,贴在封住聂明玦头颅的铁盔上。遮住聂明玦双眼的铁甲片已经被他拉松了绳结,露出了一只怒目圆睁、爬满血丝的眼睛。 剩下的时间不多了,必须立刻归位肉身! 纸人羡抖抖袖子,蝴蝶振动翅膀一般飞了出去。谁知,他一冲出这道帘子,便看见密室阴暗的角落里站着一个人。金光瑶微微一笑,一语不发地从腰间抽出了一把软剑。正是他那把赫赫有名的佩剑“恨生”。 当年金光瑶卧底于温若寒身边,时常将这把软剑藏在腰间、缠在腕上,用在各种关键时刻。恨生的剑锋虽然看似柔软到极致,剑意缠绵,实则阴毒锋利,且阴魂不散。一旦被它的剑身缠住,金光瑶再施以诡异的灵力,便会被这看似一汪春水的软剑绞为一段一段,不少名剑就是这样被它毁为一堆废铁。此刻,剑身犹如银麟闪闪的一条毒蛇,紧紧地追着纸片人咬。只要稍不留神、就会被这条毒蛇的毒牙咬中! 纸人羡扑腾着袖子左闪右躲,灵活闪避,但毕竟不是自己的身体,闪了几下,险些被恨生剑尖咬中。再这样下去,非被刺穿不可! 忽然,他瞥见一旁墙壁前的木格之上,静静躺着的一把长剑。这把剑多年无人触碰擦拭,剑身和四周已经落满了灰尘。 赫然便是他当年的佩剑——随便! 纸人羡飞扑到木格里,在随便的剑柄上用力踩了一脚。铮的一声,应召而出,剑锋弹出了剑鞘! 随便从鞘中飞了出来,与恨生森然诡谲的剑光缠斗起来。见状,金光瑶脸上有震惊之色转瞬即逝,他迅速敛容,右手手腕灵活地转了几转,恨生仿佛麻花一般,绞上了随便雪白笔直的剑身,旋即撤手,令两剑自斗,左手则甩手一道符咒向魏无羡飞去。符咒在半空中燃起熊熊烈火,魏无羡感觉到扑面而来的灼灼热浪,趁双剑在空中战成一片炫目的乱光,飞速扑动纸袖,冲出密室! 时间即将耗尽,魏无羡再顾不得伪装,一路飞扑回客居,恰好蓝忘机打开了门,他便奋力一扑、正正扑到了蓝忘机的脸上。 纸人羡紧紧地贴着蓝忘机的半张脸上,似乎在抖抖抖。蓝忘机被他两只宽宽的袖子挡住了两只眼睛,让他在自己脸上抖了一阵,这才轻轻将他拈了下来。 片刻之后,成功归位,魏无羡立即深吸一口气,仰起了头,睁开眼睛,霍然站起。谁知身体还未适应,他一阵发晕,向前一倾,见状,蓝忘机立即接住了他。岂料魏无羡又是猛地一抬头,头顶撞上了蓝忘机的下颌,咚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