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要怕,嗯?”贺初把行李箱拉进来,反手关上了门,“我们是第一天说话吗?我什么时候怕过,你说说?” 周遇这次直接笑出了声,那笑声短暂,却带着一股嘲意,他这次连遮掩一下自己的情绪都免了,慢悠悠的说:“没怕过?那你当年怎么就怕了呢?贺初。” 他说完,看见贺初的脸色剧变,他施施然的转过身,有些懒懒的样子,朝贺初扔了一句话:“挺晚了,早点休息。” 然后他带着一股几乎能被称之为“赌气”的情绪,反手关上了门。 他真的,一点都不想跟贺初在一起,尤其是在这样一个空间。 贺初是不是故意的?住在一个房子里,他很容易就能想起他们以前同居时候的生活。他这样算什么?帮着自己回忆吗? 周遇坐在床上,深深地皱着眉。 贺初还没来得及靠近周遇,就被他的话刺的后退一步,想倚着他的行李箱,就好像这个时候必须有什么东西支撑着他,他才不至于因为心脏被狠狠捏住又被狠狠的□□传来的痛感而摔倒。 可是他刚一碰到拉杆,行李箱却因为他手上的推力而滑向身后。他踉跄了几步,狠狠地撞在了门上。 记忆里,周遇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近乎尖锐的说话过。 他即使是不高兴了,也只会淡淡的,不痛不痒的跟你说点什么,把自己的情绪掩盖过去,从来没有这么清清楚楚的表达过自己内心的想法。 只是他今天终于开了口…… 当年……当年……又是当年! 周遇这样□□裸揭露出来的东西,是他这么些年从来不敢触碰的伤口。那个伤口在流走的时光中腐烂发臭,散发出陈年往事的泛着血腥的气息。他只敢在深夜里,一个人,在想着周遇的时候,才敢伸出一根小指,轻轻的碰一碰,告诉自己要对周遇更好一点。 周遇说自己不在乎,他也已经有了这样的感觉,最起码上次已经不再排斥他进了他的家门,他想起自己对周遇说过的那些“对不起”…… 他低下头,嘴角扯开一个僵硬的笑容。那个笑容里带着苦涩的气息,以至于他他像极了一条被抽出了脊椎的狗,没了支撑他的那根骨头,他马上就会瘫软成一滩烂泥。 原来不是所有的“对不起”都有着它本身该有的分量,你说出来了,还得看那个人接不接受。 周遇不在乎,所以不接受,于是无论他说多少遍都没有意义。 那是他从未见过的周遇。 眼前的这个人,浑身都是刺,只要你靠近他一点点,他就会把身上的锋芒露出来逼退你,你想碰他,就得先让自己变得鲜血淋漓。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