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眷把盒子拿在手里,她捏很紧,像是想要从这小小的盒子里得到安慰,得到力量。恶念没有忍住,还是开了口:“你是害怕吗?”毕竟两个人格,只有占上风的那个才能出来。现在出现的是她,很显然,那个人格出事了。 沈眷发现这个顾树歌是假的以后,第一件事情想的,就是小歌在哪里。可她又不敢深想。 这是第二次失而复得了,她真害怕会有第三次失去。沈眷觉得很累,心就像是要枯萎了,但她还是坚持着,她没有立刻戳穿恶念,是为了寻找她的破绽,好把她赶走,把她赶走,小歌应该就能回来了吧。 可是一天都没到,她就把小歌的笔摔坏了。 沈眷懊悔,她怎么这么沉不住气,揭穿了她,她应该忍一忍,再观察一阵子,至少找到她的破绽。 如果小歌因为她的轻率而回不来了怎么办?沈眷慌乱起来,枯萎的心像是被戳了一刀,如干枯的沙堡一般,散了开来。 “你为什么不喜欢我?”恶念得不到她的回答,焦躁地问了一句。 沈眷将目光挪到她身上,熟悉的面容没有让她觉得安慰,反而让她更加心碎。 “你不是她。” 恶念恼怒,大声道:“我就是她!”她大声地宣布完,沈眷却无动于衷,平静地看着她,眼睛里满是疲惫,她甚至失神地想,小歌如果看到现在的她,会不会失望?她变得这么胆小了,不敢问她在哪里,不敢激怒恶念,怕她会伤害她,她甚至连斗志都快被磨完了,像是一具行尸走肉的躯壳。 恶念生出一种无力感来,像是在水中,被水草缠住了,怎么都挣扎不开,只能任由水漫入口鼻,充斥腑脏,等候死亡的到来。 她再三克制了,却还是没能克制住,带着一股恶意,盯着沈眷,问:“是因为她乖,什么都听你的,什么都不反抗,任你摆布,像只听话的狗似的,你觉得省心,才喜欢她的,是吗?” 听到这种侮辱挑衅的话语,沈眷竟然也没多生气,她想要不要和她说小歌有多好,又想,没有必要,小歌有多好,她知道就好了。她喜欢她,怎么会只是因为她乖呢。她勇敢的时候,她喜欢她,她软弱的时候,她也喜欢她,她逃避的时候,她还是喜欢她,她愤愤不平她们进展太慢,想要更多的时候,她觉得她真可爱,什么都愿意给她。 她不想说,没什么意思。 可是这么一回忆,顾树歌的模样在她脑海中清晰起来,刚刚的那种疲惫感竟消失了大半。 沈眷竭力自我调节,让自己理智。 恶念见她还是不理她,以为她生气了,顿时就慌了手脚。她大起胆子,走近了一步,但脚步刚一迈出,她又退了回来,还是站在原地,软软地道歉:“我不是故意的,我控制不住我自己。” 她是恶念,是负面情绪的总和,生气暴躁是她的本能,她自己也很难控制住。 “不然你喜欢我吧,我长得跟她一样,我也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