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清晰地感知到,欲望,绝不可能被填满。 一个欲望被满足,就会有下一个欲望出现。 现在的她,大概处于连“安全需求”都不能完全保障的最底层。居然贪念,“尊重的需求”也能被满足。多好笑。 绿灯亮起的同时,兜里的手机嗡嗡作响。 叶棠迎着人流,接通电话。 “阿棠,快,”是分别不到一个小时的母亲,“快买票!回家!你外公又晕倒了!” 唐枫刚在火车上坐好,就接到了远房堂姐的电话,她在老家帮忙照顾唐枫的老父,情况很不好。之前,老人家已晕倒过两次,这是第三次。 唐枫马上联系了叶棠。 年后,医生对母女俩说过,叶棠外公这个程度的脑梗塞病人,有些时候,命不由己,精心养护,也许能活好多年。但是如果再晕倒一次,便是神仙也回天乏术。 只是没想到,这一次晕倒,来得如此之快。 叶棠顾不上回家收拾行李,立即掉头,返回火车站,买了下一趟回老家的车票。 外公在深度昏迷整整七天后,还是走了。 叶棠随母亲漂泊在外,未曾在外公身边长大,对他并无太多感情。但是为数不多的亲人过世,难免伤心伤神。 尤其是,唐枫悲痛欲绝,伤心过度,每天都哭成泪人。更让叶棠费神忧心。 唐枫沉浸在自责中不能自拔,如果不是非要去g市,如果是贴身照顾,也许老父亲不会这么快去世…… 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父亲和丈夫,都离开了她,唐枫脆弱如水中孤舟,心力交瘁。 叶棠也因母亲的自责而内疚不已。她如果一开始不欺骗母亲,说钱是借同学的。那么唐枫也不会亲自去还钱,而是会一直好好陪伴外公。 外公生病以来,母亲有多么尽心地照顾,叶棠最清楚。可是现在……像没有见到最后一面一样,遗憾。 熟悉的故乡土地上,母女俩却成了最孤独的人。 唐枫精神不济,叶棠在远房舅姨的帮助下,负责操持整个葬礼。 忙忙碌碌,难有空闲,只有极偶尔的情况,叶棠才能摸出手机看看,它继续保持着没有一通来电,没有一条信息的记录。 外公出殡当天,母亲跪在冷硬的地板上哭得喉咙嘶哑,像个无助的小女孩。 叶棠避开几乎全都不认识的吊唁人群,靠在角落里,拨了一通电话。 她很少有现在这样的感受:特别特别累,但不是为了钱,不是为了困窘的生活,而只是因为,单纯地需要一个男人。 需要男人的肩膀,胸膛,力量。需要被拥在怀中安慰:有我在。 “嘟”声响了很久,几乎要挨到自然挂断,终于迎来接听的人,却不是秦绍崇。 一个羞怯的女声传来:“喂,您是哪位,秦总刚出去。您稍等哦。” 叶棠无心猜测这又是谁。刚想开口说,你告诉秦绍崇,我之后再打过来。 只听电话那头的女孩似乎将手机移开了,声音渐远,向另外一个人询问:“美柚,秦总说过他什么时候回来吗?”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在秦总这边时,叫我明敏呀!”电话里传出另外一个声音,这个声音她熟悉,听不出是外国人在讲中文,但声线娇媚独特,“哎呀佳佳,你居然敢接秦绍崇的电话!快挂掉!他一会儿回来要生气的。” 叶棠听到“啊”的一声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