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的话,这太医匆匆地给凤樟包扎了伤口,又交待了几句,这才快速地走了。 等大公主听太医说凤樟脸上的都是皮外伤,好好养着应该不会留下伤疤,便点了点头,放这可怜的太医去了。 撞见罗嫔抱怨皇帝,这太医也是无妄之灾了。 不过罗嫔当着太医的面都敢抱怨皇帝,真的不怕有人特意将这些话传到皇帝的耳朵里,叫皇帝震怒不成? 大公主垂了垂眼睛,见凤樟虚弱地缩在椅子里,脸上好几处都用了伤药,整个脸上看起来都花花绿绿的,不由皱了皱眉对罗嫔说道,“母亲何必这样抱怨。难道母亲不知道他为何挨了堂兄这样的处置不成?” 她短促地冷笑了两声说道,“阿奕哥如今也和气多了。若是从前,直接就扒了他的皮!” 大公主的眼角眉梢都是咄咄逼人的严厉,罗嫔却听不得这些,一把甩开手上的帕子指着大公主尖叫质问道,“你就这么跟红顶白不成?如今我与你哥哥不得宠,你就投靠了清平郡王去了!是!我们母子不及清平郡王在太后娘娘面前得宠,体面。可是,可是我才是你的亲生母亲!” 想到大公主封了宣平公主,却从未去求一求皇帝也给凤樟爵位,罗嫔心里更加气苦。 在她的心里,大公主对凤樟的这份冷漠太叫人寒心,也太自私了。 她本是个极为美貌的女人,可此刻新仇旧恨的,一脸扭曲地和大公主争执,却叫这份美貌都变得狰狞几分。大公主被指到了脸上,不由也有些心情浮躁起来,霍然起身说道,“若不是他自己不安分,堂兄怎么会对他动手!”她已经气得半死了。 “还不是唐家那丫头狐媚!如果不是她有意引诱,你哥哥一个早年对她不屑一顾的人,都退了她的亲事,怎么还会招惹她!” 罗嫔这么不讲理,大公主一时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这话是什么话?凤樟背信弃义退了亲难道还能理直气壮不成?有堂兄珠玉在前,谁稀罕引诱凤樟这么一个一无是处的人?太会往脸上贴金了!母亲也不瞧瞧他,上上下下哪里比得上堂兄。阿菀都已经要做郡王妃,一个小小的二皇子算得了什么?明明是凤樟无礼,可母亲为何要将过错扣在一个无辜的女子的身上?”大公主失望地看着罗嫔低声说道,“母亲,你也是女子,应该明白女子的艰难,为何遇到这样的事,你不去训斥做错了事的凤樟,相反,要为难同是女子的阿菀?” 身为女子,难道不应该对唐菀的遭遇感同身受么? 为什么在这种事发生之后,却是身为女子的罗嫔更咄咄逼人地去将罪过扣在唐菀的身上? 罗嫔觉得唐菀勾引凤樟,可为什么不说凤樟不要脸,下作无耻,辱及唐菀的清誉? 大公主心里格外失望,见罗嫔愤愤不平地看着自己,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都不看在一旁沉默了下来的凤樟,只对罗嫔说道,“还有,日后母亲不要再提父皇薄情的话。这样的话传出去,难道吃亏的不是母亲不成?” 就算是皇帝对罗嫔充满了愧疚与补偿的心情,可是也绝对不会愿意自己的妾室总是抱怨他辜负了她。 这是一件会叫任何人都觉得不愉快的事,大公主不希望罗嫔做这样的糊涂事。 而且大公主的心里,皇帝对罗嫔够好的了,怎么罗嫔还觉得被皇帝辜负了呢? 然而这话却刺中了罗嫔的心,她心中更加酸涩,看着大公主同样格外伤心地问道,“难道陛下辜负了我,我还要默默忍耐不成?陛下他……我陪伴了陛下这么多年,陪他吃苦,陪他在冷宫战战兢兢地生活,为他生儿育女,一辈子的青春都给他了。可是陛下登基,对我又是何等无情?” “父皇对母亲怎么无情了?”大公主匪夷所思地问道。 “你父皇登基,皇后娘娘的地位我不敢觊觎,可是我为陛下生了你和你哥哥,又为他受苦半生,难道还做不得一个贵妃么?” 当初陛下登基,她本以为她会成为贵妃,只在皇后娘娘之下。 毕竟,无论是同甘共苦的情分,还是生育儿女,还是皇帝身边的唯二的妻妾的身份,她都觉得当仁不让。 可是落到了最后,不仅没做成贵妃,甚至连个封号都没有,只委委屈屈地做了个普通的嫔妃。 罗嫔觉得自己的心里难过极了,觉得皇帝无情极了。她想不明白皇帝为什么要这么辜负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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