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因此愧疚,送了凤含出宫,会不会觉得凤含是一个离了生母就不能活的孩子? 若是这样一个与生母不能分离的孩子,怎么过继给太子夫妻? 那次子不能过继的话,不仅他的那些大梦都成空,而且,而且王府世子的爵位又怎么说? 东山郡王差点呕出一口血来,且见与自己在这段日子颇多恩怨的二皇子听了这话已经露出了喜色,他心中不由恨极,强忍着没有叫这一口血呕出来。 在太子疑惑又关切,还很茫然的目光里,他硬生生地将嘴里这口心头血咽了下去,胸口都隐隐作痛,脸上却还要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道,“含哥儿与王妃要出宫的话,我也不能继续陪伴太子。先与太子告退了。” 他英姿勃发的的面容此刻都已经褪色了几分,太子看着他那张憋得不得了的脸,便善解人意地笑着说道,“知道你是一个离不得儿子的慈父了。既如此,你快去吧。”他这话叫东山郡王心里咯噔一声,本想大声反驳说自己特别舍得凤含这个次子,叫太子可以毫无顾虑地过继,可是这话又格外不对劲儿。 他左右为难,也不知自己要不要解释,只是感激了太子的关心,又冷冷地看了凤樟一眼。 都是因二皇子突然讨好太子的缘故。 会不会他在太子的跟前进了谗言,想将自己小妾即将生下的那个孩子过继给太子,因此太子才会对风扇并不怎么热心了? 他心里恼火极了,只觉得大好的权柄就在面前唾手可及,却叫凤樟突然一脚踹过来踢开。 只是东宫不并不是吵架的好地方,他怒视了凤樟一眼,便快步地走了,也想急切地问问东山王妃,她到底是失心疯了还是怎样,竟然说出这么不走脑子的愚蠢的话来。 等他快步走了,凤樟也跟太子告退去看望冷宫里的罗嫔,太子笑着看着凤樟的背影出门,便放松了几分随意地靠在软塌上,笑眯眯地对面前的几个人问道,“不如晚上在我这里吃饭吧?咱们一块儿庆祝庆祝。” “庆祝什么?”唐菀好奇地问道。 太子便看了凤弈片刻,微笑起来。 “庆祝咱们念哥儿封了郡王世子。” 这倒是极好的庆祝,不过显然太后也等着要趁着这个机会先小小地庆祝一番,没过多久就叫人来,说是皇帝在太后的宫里。唐菀又忙着带着凤念去皇帝的跟前磕头,难得的是皇后今日的身体也不错,竟然起身出来走动,索性叫凤念一同给皇后也磕了头。这天晚上自然轮不上太子设宴,大家都在太后的宫里热闹了一场,虽然小孩子少了,宫里少了许多的热闹,不过大公主却觉得这样的宫里更叫自己喜欢。 “咱们这关起门来才像是一家人。”她便对唐菀说道。 一旁凤弈与南安侯正拿着干净的筷子在餐桌上空打架。 分明菜色大家都有,偏偏这两位就是要打起来,一时之间饭桌之上刀光剑影,凤弈一边与南安侯拿筷子搏斗,一边把唐菀与凤念喜欢的菜色全都夹到母子的碗里去。 唐菀看着自己面前小山一样的饭碗,再看看太后无奈地看着凤弈与南安侯这孩子气的竞争,又有点不好意思,又觉得心里欢喜得不得了。 她便与凤念乖乖地吃凤弈夹的菜,母子都剩了大半碗,都叫凤弈面无表情地给包圆儿了。这么热闹的宴席之后,唐菀满足地出了宫,回了王府亲了亲高兴地歪在自己怀里的凤念,都安心地睡了。 清平王府上下都睡得安安心心,特别舒坦。 然而东山王府却已经没有人睡得好了。 东山郡王瞪着在自己的面前抱着白胖的儿子哭泣的美貌女人,一时说不出话来。 他没有想到凤念说的是真的。妻子当真在太后的面前说什么想念儿子的话了。 如今,眼瞅着过继的大梦就要成空,东山郡王觉得自己的心都被撕裂了一样剧痛。 更剧痛的是,就在刚刚不久,清平王府的一个管事上门,脸上带着笑容,却叫东山郡王好好地看了看自己身后的那几十个脸色狰狞的强壮的侍卫,说是他们郡王提醒堂兄千万别忘了寄养东山郡王世子的费用还有世子大人过世生母的嫁妆。 这一上来就要银子,东山郡王便看着那管事脸上明显是被刀子劈过留下的狰狞可怖的伤疤,感受着这管事与侍卫们身上的腥甜的血腥味儿,只觉得后背发冷。 凤弈叫这么一个管事上门,明显是来者不善。 东山郡王是绝不敢赖清平王府的账的。 更何况若是得罪了凤弈,那过继凤含的事更加波折又该怎么办? 如今王府的世子位便宜了凤念,东山郡王只觉得自己再也没有退路了。 他不得不忍辱负重,答应每年给清平王府五万两银子作为寄养凤念的费用,好不容易请这位管事带着侍卫先回去了,回头看着东山王妃这么梨花带雨的样子,他忍不住心头滴血,再看妻子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恼怒质问道,“你到底在太后娘娘面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