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慕北顿住脚步,笔直地跪下了。 “知道我为什么叫你跪下吗?” 程慕北道:“在生死崖时太轻敌,置自己于险境之中。去北漠没有顾虑周全冒然行事,害阁中老据点被拆。” 北渊冷哼了一声,“还有呢?” “贪玩成性,未经允许在外逗留太久,忘了自己身份。” 月半的月亮又圆又亮,北渊靠着椅背,慢慢品着茶,热气缕缕飘散出来,挡住了他有些复杂的目光。他本想提沈简生一事,只是没料到程慕北铁了心只字不提。明日沐蓁大婚,此刻他也懒得跟程慕北算旧账,何况沈简生为自家这傻儿子做的事,他一清二楚。 北渊作为男人,是不理解这种感情的,但他明白爱这种东西,实在让人欲罢不能。 等程慕北跪了大半个时辰,北渊有些困乏了,“你先回去吧,明天过后再说。” 程慕北抿着唇,抬头望着北渊,“爹,我自小和你相依为命,你和简生,我一个都不想失去。”北渊看着程慕北坚定的目光,没有吭声,转身朝屋里走了。 程慕北腿都跪麻了,龇牙咧嘴地揉着膝盖,朝自己的小院走去。 他房里的灯光还亮着,从窗户上能看到屋里的人影。 沈简生还在等他。 程慕北勾唇笑了笑,脚步不禁快了些。 沈简生撩着衣袖,伏在案边作画。程慕北先看了眉目俊朗的沈简生一眼,他手指纤长骨节分明,神色十分专注。画中是他,一袭红衣的他衣衫半褪,侧卧在床榻上,眉目间带着股勾人的风情。 一向没皮没脸的程大少爷此刻也忍不住老脸一红,这确实是自己时常勾引沈简生时的样子。 他正在思索沈简生为什么忽然想作画,这才注意到自己贴在床头的那幅画。那是他失忆了之后从扶南庄带回来的,当时他还以为是南褚悄悄画的。 程慕北忽然觉得有些好笑,阴差阳错的,还是凑在一块儿了。他走到沈简生背后搂住沈简生的腰,蹭了蹭,“要是我爹非要拆散我们怎么办?” 沈简生的笔顿住了,放到一边,转身将程慕北抱起放在床榻上,“你在哪儿,我在哪儿。” 程慕北本来还因为沈简生这样抱他有些别捏,听到这话忍不住伸手勾住他的脖子,索了个吻。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