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胡四家,通通是不知道的。 “咋有可能知道呢,要我说,胡家这个胡三,肯定是故意瞒着的。” 菊花妈一副看别人笑话的模样,说话的时候,一边的嘴角都快扯到耳根那里了。 刘春花看到前面拉车的胡九伯,还有一个小村姑,伸手拉了拉自己的亲妈。 “妈,这种事,还不清楚咋回事呢。” “啪。” 刘春花的手就被菊花妈给拍开了。 菊花妈狠狠地瞪着刘春花,突然就“呸”了一口。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被吐了满脸吐沫星,反正胡幽是听到刘春花低声呜咽了。 “哭,就知道哭,没屁点本事,就是个丧门星,生你有啥用。” 菊花妈骂人的话,就跟开了闸一样,胡幽都想转过头看看,是不是真的是口水乱喷。 “就你这个没出息的,我咋生了你这么个没用的东西,连个男人都拴不住。” 菊花妈一边骂一边用手捶着驴车的车板,“通通”地响。 “我咋就这么命苦哇,你说说你,不仅拴不住个男人,给你找个男人也是个废的,以后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我咋就这么命苦啊……” 菊花妈骂着骂着又像是唱开了似的,手还一个劲地拍着驴车的车板。 胡幽对于这些村妇的变脸,也算是领教了。 等菊花妈一个人唱骂得差不多的时候,一旁的柳五婶儿才轻轻地开了口。 “你也别劳心了,儿女的事儿,哪个是我们这些老骨头能管得了呢。” “哇……,我、我就是不甘心呢,你说说他胡四家那么大的房子,咋就不给自己儿子住呢。” 原来菊花妈还惦记着胡四家的房子呢,想来也能猜到她的心思。 胡幽是不想搭理这个痴心妄想的村妇的,胡家的房子现在看着好,再过个二三十年,谁家不是红砖新瓦,小二楼一栋又一栋的。 不过那是几十年之后的事,现在的情况不一样,村里穷的都眼红别人。 “我可不是眼红胡四家,我就是觉得胡四家的人不正常。” 菊花妈朝着柳五婶儿笑了笑,好像刚才又哭又嚎的不是她。 “唉,别说你了,其实咱村哪个看见胡四家的不眼红呢,大家都一样。” 柳五婶还挺体贴地安慰着菊花妈,不过她的嘴角要不那么偷着笑就好了。 在村子里穷的眼红比他日子好的,而更穷的就都想睡别人家热乎的炕头上。 穷到连棍柴都没有的,在村里也能见着,懒汉懒汉,都是这么来的。 而胡幽正背对着这几个人,更是没有看到柳五婶儿的笑脸,也还没发现看着老实的人,居然是只山里的野狼。 胡幽也只能通过她们几人的对话,来想像这几人的表情。 正好又听到菊花妈冷哼了一声, “五婶儿啊,你可不知道,胡家的事,越来越热闹喽。” “胡家啥事啊,你都说了这么些话了,还没讲出来,吊得我一颗心哟,上上下下的晃。” 柳五婶儿脸上带着笑,又把菊花妈的手给拉上了。 菊花妈眉毛一挑,又是“嘿嘿”一乐。 “我亲眼看见的。” “菊花妈,又是你亲眼看见的?” 柳五婶儿笑着说了一句,其实胡幽也想说,怎么什么事都被你看见了? “五婶儿,那是咱运气好。我家有亲戚就在镇上,和那个胡三住的不远,我是亲眼到他们搬家啦。” 菊花妈贼兮兮地同柳五婶说着她看到的事,还时不时地哼哼几声。 “搬家?胡三搬家?” 柳五婶一脸的不相信,声调挑得有些高。 别说柳五婶了,连胡幽都难以相信。根本就没有听说一丁点这个事儿,但是听着又不像是假的。 “五婶,这当然是真的了。我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嘛,我啥时候说过谎话?” 菊花妈还在拍胸脯说自己说的是真的,并且还是亲眼见到。 “胡三跟着他岳丈搬到城里头去了,是从咱这小镇上搬到城里去的。看样子啊,还不知道吃了多少供应粮呢。” 菊花妈的话,明显就是羡慕人家胡三吃了不少的供应粮。 “唉,胡三啊,他这人精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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