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幽掏给她一块灰手绢,递过去的时候还说这手绢送她了, “家里这手绢多,你拿着用吧。” 胡幽做手绢这种灰面料,之前买了好几匹,用加工器都裁成了小手绢,随时用随时拿出来。 然后就是整个胡四家,一人一大撂,连胡小弟都时不时掏出块灰手绢呢。 侯二闺女也不知道胡幽一样的手绢多啊,用手绢先擦了擦眼泪,又擤了擤鼻子。 这种情况肯定也是不能还给胡幽了,对着胡幽说了两句抱歉的话。 胡幽觉得这个侯家二闺女其实比另外两个要好点了,传闻中的傻货侯家大闺女,被未婚夫吃得死死的,还想着要一起受苦挨饿呢。 而那个时不时跳出来,说自己喜欢“洋货”,爱装“洋相”的,让胡幽说啊,那侯家三闺女就是个能出洋相的。 胡幽这边和侯家二闺女正在建立友谊呢,那边涂老头从外面进来,脸色通红,比刚才在打牌那头的脸色还要红呢。 但是,涂老头抖着一只手站在符生旁边,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胡幽知道这老头挺激动,当初胡三哥脚慢慢地好了以后,有一天也是这么激动。 不过当时胡三哥是两只胳膊挥舞着,跑到老林子里呆了一天。 而这个涂老头是一只手放在兜子里头,另一只手挥舞了几下,然后又在自己胸口用力拍了几下,而后就是看着符生,连着说了几个“你你你”,之后还就真啥话也说不出来了呢。 胡幽能理解这种感觉,符生当然也能了,活生生的胡三哥的例子呢。当年胡三哥一到变天的时候,走路的姿势更歪得厉害了呢。 符生看着涂老头激动得不行,也不知道该说些啥,只是说有事常联系,带着胡幽就出来了。 符生和胡幽从疗养院出来后,还和胡幽说着自己的难处呢, “哎呀,媳妇,我是不太会安慰这种老头子,让他们自己互相安慰吧。” 胡幽也点头,其实她也不会。 符生也没有立即开车走,而是车只是开了一段,直接到了靠着山角最近的地方。 符生提了个大水桶就离开车了,没让胡幽跟着,要上山走不少路呢。 胡幽一个人坐在车里等着符生,又顺手从兜子里头掏出一把瓜子来,刚嗑了没几颗,就听到系统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 “主人,有人来了。” 从不远处正着急地走过来两个人,胡幽赶紧趴在了后排长椅上。 没两分钟,胡幽又想起来,这个车从外面是看不到里面的。 胡幽又慢慢地坐起了身,紧靠着车窗,看着外面的俩个人,是俩女人。 可胡幽使劲眨了眨眼,咋这么不能相信呢,为啥这人在这里啊。 要是胡幽记忆没有错乱的化,萧大妈应该在某个村村里头的卫生所呢。 胡幽这会儿很不高兴,连脚指头都不用往起竖,立即就能猜到肯定是符弘隆搞出来的吧。 不过胡幽眯着眼看着萧大妈,穿的不好,破褂子旧裤子,而且一看就是布很厚那种的。 现在天慢慢的热了,这位这么穿确实还有点热呢。 和萧大妈一起的,是另外一位更老的老太婆,胡幽立即掏出小相机,给这位照了张相。 胡幽盯着她俩,这俩人却是越凑越离着胡幽坐的这辆破车更近了。 萧大乔拉着那个老太婆走到山底下的“破车”跟前,左右前后又看了看,发现没人时,靠在破车的车身上,抹了下头上的汗。 萧大乔还朝着那个年纪大的人说了句,“这边没人,有辆破车正好把别人视线也挡住了。” 估计萧大乔这一辈子都想不到,她说的每句话,她的每个动作,都被胡幽听到和看到了。 隔着一层车窗,把这俩个人说的话,和在办的事都听了个明明白白,看了个清清楚楚。 这俩人也没呆多久,五六分钟的样子,就都急匆匆地走了。胡幽看着她俩走过前面的路,又分开走了。 等萧大妈和那老太婆走了没一会儿,符生提着大水桶回来了。 符生把水桶放到了后备箱里,盖上了严实的盖子,回到车上时就看着胡幽。 按照一般情况,胡幽应该跑过来好好闻闻山泉水的味道才对啊,现在居然紧着小脑袋,在想事情呢。 符生觉着很有意思,伸手在胡幽头上摸了两下,又挨着胡幽坐在了后排,拉着胡幽的小肉手,连着亲了好几下。 胡幽都觉得的手被狗舔了一样,潮乎乎的。 胡幽甩开手,还鼓着脸,看着符生, “到底是咋回事呢,我居然看到萧大妈了。” 一提萧大妈,符生微愣了一下,看着胡幽时,脸上也是有点疑惑的, “媳妇,你看到她在干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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