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后,事情出乎她意料的有趣,演变成了一场闹剧: 权静书被冷落两个月之后,受不住了,先是称病,又说想念母亲。 情理之中,她禀明大夫人,太医、权夫人一个不落地请过来。 私下里,大夫人又骂她缺心眼儿,“文晖的心思都淡了,你却怎么还惯着那小妾?” 她就说:“不管的话,权静书大抵就要出昏招了,万一寻死觅活的,不是更麻烦。” 大夫人瞪了她一眼,“你是正室,怕什么?给我记住了,好生调理身子骨,快些生儿育女,有了孩子,文晖也就不胡来了。” 她笑了笑。生孩子?自己都活得够够的了,还生孩子? 权夫人过来当天,便找到她面前恳求,要她劝说着孟文晖放权静书回家。 她说:“您放心吧,我不会的。” 权夫人就哭天抹泪,说你怎么能这么心狠,到底是曾经交好,眼下静书已经是万念俱灰,留在孟府,万一出个好歹…… 她打断权夫人,冷声说道:“您以为妾室是什么东西?凭她身份再高贵,委身做妾,进了夫家门,便也是生死全由夫家发落。 “曾经交好?是够好的,好得惦记上了我的夫君,好得让每个人都知道,我徐幼微就是个睁眼瞎。” 权夫人心知无望,转头去求大夫人。 大夫人不理,让她去找太夫人。 权夫人就又去找太夫人。 太夫人让她在院中等着,自己在房里看书、喝茶、做针线、与管事议事,把人晾到傍晚。末了,有下人打发她:“孙辈的小妾之母,也胆敢求见太夫人?” 权夫人哭着回家去。 当晚,权静书用剪刀刺入自己心口,一条命没了半条。而醒来之后,孟文晖赶过去,给她的却是狠狠一记耳光,说你最好给我识相些,安生度日,不然,我就用谋杀亲夫、污蔑今上的理由,请小叔把你和你双亲关进诏狱。 权静书想死都不成了。 没两日,权家帆和权夫人闻讯,傍晚一起来到孟府,求见太夫人、孟观潮——到了那地步,他们也明白了,遇到大事,能做主的,只有这母子二人。 权家要将女儿带回家去。 太夫人让夫妻两个在厅堂就座,询问原委。 权家咬定权静书受了委屈,过得实在不如意,不然怎么会寻短见?既然如此,不如一拍两散,请孟府高抬贵手。 太夫人便将大夫人、她和另外两个妾室及一些下人唤到跟前问话。 她对权静书一直很好,对每个妾室都很好,从不曾立规矩、甩脸色,还总劝着孟文晖去她们房里,甚至于,对她们吵架掐架都不闻不问——这样的正室,往哪儿找去? 两个妾室满口夸赞她之余,细数权静书恃宠生娇、欺负她们的种种行径。 下人们的话也差不多。 大夫人就更有的说了,说自己平时就总嫌儿媳妇过于大度了,对夫君简直大度到了纵容的地步,好话歹话不知念了多少遍,可她性子始终就是太过单纯,有什么法子。继而有理有据地说了很多诸如请太医、请权夫人来探望女儿的事。 末了便是一副要翻脸的样子,说妾就是妾,别说我这儿媳妇百般善待,便是动辄给委屈,她也得受着,你们当初把人送进门的时候,就该想到这些。 怎么,合着你们是打算让女儿来孟府作威作福来了啊?谁给你们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