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他那样大张旗鼓的认了他回来,现在却处处暗算他,算是怎么回事? 这父子两人的关系真是比她以为的还要差。 这已经不是猜疑和试探,这简直就是内里已经快接近要置对方于死地,不过是表面上还蒙着一层父子亲情的面纱而已。 而她和玄凌,约莫也是恶化这两人关系重要的一把锯子。 阮觅看着躺在床上面色苍白,但仍是对她笑得温柔的赵允煊,心里总算是稍微软了一软。 他说的轻松,她知道,这中间必是步步险恶的。 若是皇帝发起疯了,真的不管不顾执意要致他于死地...... “觅觅。” 她面色转换间,就听到他又唤了她一声,她转头看他,就看到他看着自己的眸子像是要烧起来......她心头微跳,他这个样子,她自然是见过的,那后面会发生些什么,哪怕是过了几年,她也还是记得的。 她撇开了眼睛,正待起身,手却又被他抓住了。 他低声道,“觅觅,你这个样子,我忍不住的。” 阮觅:...... 她抽手,“啪”得一下打在了他的手上,脱口而出就讥讽道:“你这个样子,有什么忍不忍不得住的?就算你忍不住,也有心无力吧。” 他一愣,错愕地看她,然后看她脸上迅速染上的红晕就忍不住笑了出来。 大约是憋笑憋得太厉害,扯住了伤口,脸上又露出了痛苦之色,但却还继续无声地笑着,笑了好一会儿,才对她柔声道:“嗯,你放心,我这伤很快就会好的。” 阮觅:...... 她真想泼他一脸。 这回再懒得理会他,起身就离开了。 可是出了房间,她却不知为何顿住了脚步,回头又看了里面一眼,心里突然又涌出了一股难受的情绪。 将来,等尘埃落定,她是一定会离开的。 因为,她不喜欢宫廷,不喜欢这些尔虞我诈,不喜欢那样的生活。 这都已经不关以前那个梦境之事,不关他会不会降妻为侧的事情了。 接触到他的生活越多,她慢慢能理解他,可却越来越不喜欢这样的生活。 所以,她并不想见到他这个样子......现在,她情愿他还跟以前一样对她更加无心一点才好了。 ***** 皇帝在探望赵允煊的时候,宫里也热闹着。 流庆宫中,四皇子打发了殿中宫人退了出去,跪在温淑妃面前,对温淑妃道:“母妃,儿臣想求娶恵表妹为皇子妃。” 温淑妃这些天都烦躁着。 因为自宫变之后,宠爱她二十多年的皇帝对她突然冷淡了下来。 别说是侍寝,或者好好说上一句话,就是见上一面都难了。 原本是稳操胜券的事情,也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赵允煊没死成,皇帝虽然将岑家给抄了,岑家人都落了大狱,岑太后被废,岑贵妃自缢,但大皇子却还好好的,连根毛发都没损着,甚至还被皇帝安排进了内阁,旁听内阁大臣议事。 可自己儿子却只被安排进了户部听事。 这算是怎么回事? 她心里正烦着,不想这个时候儿子竟然跑来跟她说亲事。 说的还不是对他有助力的名门贵女,竟然是自家的侄女。 她皱了皱眉,道:“炜儿,母妃知道你喜欢阿惠,但你应当知道,你父皇有意将魏家女赐婚于你,不管这门婚事最后成不成,你都不可现在这个时候忤逆你父皇,惹他生气。” 她实在太了解皇帝的脾气。 那是最厌恶被人忤逆的。 赵允煊不就是因为坚持不肯接受皇帝的赐婚,宝贝着他那个商户女前妻,才会令皇帝厌恶的吗? 四皇子面色难堪。 但这事早晚也瞒不下去,他硬着头皮道:“母妃,恵表妹她,已经有了儿子的骨肉。” “哐当”一声,温淑妃手边的杯子滚到了地上,砸了个粉碎。 她瞪着自己儿子,只觉得一阵头晕心慌。 她想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是不是阿惠勾-引的你...... 可现在这个时候,问这些还有什么用? 她定了定神,咬牙道:“此事还有什么其他人知道?” 四皇子摇头,道:“只有,应该只有阿惠身边的贴身丫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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