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姐要吃亏一点,只有一所小房,也算是仁至义尽,至于她想从家族基金里面领钱,就要看其余人的意思了。 你多拿一毛钱,我们就少拿一毛钱,利益冲突很大,因为每个月十几万的零花钱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这一笔近百亿的基金最后的分割。 庞京墨觉得安慰人一直是个很费力气的活,尤其是安慰庞广白这样的人,必须有个好脑子,还要配上一张好嘴才可以。 “小七,你开门,我有东西要给你。” 庞广白要是能开门,那才叫见鬼了呢。 庞京墨适应良好,依然是三短一长的扣门,他这个扣门就很有个人风格,庞广白听了十多分钟,烦死了。 光着脚打开门,那小脸子就不能看了,一脸的戾气,“什么事?” 语气就凶死了。 一副我与世界为敌的衰样。 庞京墨看的眼睛疼,挪开视线看到她光着脚,跟赤脚大仙一样,默然。 有些话,想说不敢说。 “呐,你看,这是申女士的发布会啊,你记住了,千万不要生气啊,真的不要生气,一定要忍住了。” 一边说着,一边把手机怼在她脸上,庞广白不看也得看,这看了一眼还得了。 庞京墨心里面默数着123,果真,下一秒就仿佛听到她原地爆炸的声音。 人气急了的时候,原来真的能一蹦三丈高,庞京墨算是见识了。 “我呸,上不得高台面下流没脸的小粉头。” 只见庞广白看了申女士的通稿,气急败坏的骂了一句。左脚趾蜷缩起来,一瞬间就弹跳了起来,整个脚底板跟海面上优雅的海鸥一般,快速的滑翔到了海面上,却不小心触礁了。 庞京墨眼睁睁看她脚落地的时候磕在了他的皮鞋尖上,不由得往后一缩,有点怂。 你说他这鞋子磕到了谁不行啊,这岂不是更没完了。 绷着脚尖,装作没有事情发生的样子,“是呢,小七,这事儿不能这么算了,申女士这是跟你在叫板,她到处对着人讲你没有分到钱,又讲你妈妈不好,你在这里哭岂不是很没用。” “又要讲你之前的事情,说你跟爸爸关系不好。” 庞广白可敏感了,仰着脖子赶紧问他一句,“她知道我不是亲生的吗?” “她不知道。” 谁能知道呢,当初黄美如抱她进来,庞老爷说是就是,其实如果庞广白能去看看自己的户口本,就能发现了,她户口本上就她一个人,她父亲母亲那边都去世了,一户口本就只有她一个。 说完了,突然发现庞广白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冒出来一句,“那他们知不知道你不是亲生的?” 庞京墨深呼吸,他脑子飞快的转,就有时候很难搞,你很难去街上庞广白的话,她跟其他人很不一样,“七姐儿,我觉得我要讲很久,我可以进去坐下来谈吗?” 庞广白闪开,撇嘴,生无可恋的摊在懒人沙发上,斜着眼睛看外面的夕阳,只觉得自己古道西风瘦马,断肠人啊。 不由得悲哀,见他不讲话,她也不讲话,一生走马观花过,两辈子却好似是经历了十八代。 夕阳拉长再拉长,时空都被拉长,落地窗前的白色窗帘被风飘荡,心角微皱。 天色明暗转换,光线也被黑夜打磨,白昼的光华敛成星光。 庞京墨掌心犯潮,长久不肯开口,只看她侧躺那里,胳膊支着下巴垂眼望过来,抬眼看他的时候,眼皮慢慢的慢慢的堆叠,眸光闪烁如星辰。 腋下忽然起风微凉,他微微颔首,嗓子像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