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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大海


?「老师,我可自己去。」她说完,不管老师的说辞,便直衝女厕,因为她快吐了,要是他废话和问题太多,说不定会直接在他的讲桌留一片呕吐物海。

    他们三人追在她的身后,来到女厕,她洩洪完,双颊红得像《樱桃小丸子》,身上冒出许多冷汗,湿透的衣服贴身,她开始打冷颤,许致海直接脱下他的外套,递给她,「你拿去穿,记得洗好还我。」

    「嗯。」她拉紧外套套头,发冷的情形没有减少,她挤在他们三人之间,企图汲取温暖,还是没用,她疲惫地趴在老师办公室的桌面,脸色苍白,唇色变淡,许致海只好快点将她揹起来,其他人帮他们开路,去找保健室阿姨。

    结果阿姨刚好外出办事。帮忙代一小时班的老师让余星蔚先躺床和量耳温,因为她一直喊冷,身体哆嗦,所以老师请他们再搬一条棉被盖上。耳温结果出来,体温快四十度。那位老师要其他人扶她起来打电话给父母,请家人接她去看医生。

    余星蔚打电话时,按键一直按不好,张书络听她断断续续唸家里的电话号码,帮她输入后,话筒递给她,另一端响起温柔的声音说:「喂?你找叨位?」

    「我是星蔚,我发烧了,要请你来载我回家看医生。」

    「哦,贺,要等一小时,你等着,我马上开车去。」她爸立即关电话,他们家来市区不容易,因此她通常搭校车回家。

    一小时到这边,是很辛苦的路程。本来徐星蔚还说,她要搭公车回去,因为她爸要工作,不想太麻烦他们来这里接她。

    不知道是不是家庭缘故,养成余星蔚有怕麻烦别人、讨厌依赖的个性,总是会对一件事情思考很深,顾虑他人的想法。她从以前便是这样的人,在班上除了他们几个外,她不太与其他人交流。

    「有种快死掉的预感。」余星蔚扶着张书络的肩膀,滚回保健室的床,头痛欲裂,「那些废物病毒是不是在我的大脑开party?我的妈呀……」

    「你快点睡吧。」

    「嗯,如果睡得着就好。」

    她瞇眼没几秒,班导一下课就衝来保健室关心她,「天哪,你竟然在大考前发烧,明天你有力气来考试吗?」

    她累得没力气给予回应。

    「老师,她如果没办法考试的话,可以补考吗?」张书络问,毕竟她朋友发烧到已经无法思考了。

    班导一脸为难,「这我可能要跟其他老师商量,即使可以补考,分数也会打折。」

    「是哦,星蔚这次结束应该去拜拜,消灾解厄一下。」她帮忙在余星蔚的额头盖退热贴,将她的手脚塞到棉被。

    许致海和沉豆芙回班上帮她收拾书包,提到保健室这边。班导下一节没课,只好在这里守着,等她爸爸接送。其他人则被国文老师赶回去上课,剩她一人窝在棉被里打盹。

    班导和刚回到保健室的值班老师交谈,由有护理经验的老师来观察她的状况,眼皮被硬生扒开,确认颈部的扁桃腺,然后再量一次耳温,经验老道说:「这赶快去看医生吃药,会没事的,不过你要注意发烧情形,那是身体防卫机制,烧太久对身体不好。」

    「嗯。」她一直睡到爸爸来接送。

    这是隔天余星蔚恢復一些后,她告诉张书络的事,幸好她去看小诊所的医生,吃了退烧药,好好睡一觉,傍晚已经退烧,医生还说,如果身体还在烧,要赶快换大医院治疗,否则会有一些併发症。

    她爸则笑她,人家是读书读到发热,她是在夏天生病的笨蛋。没有人期望她在段考会考多好,结果她送了一个数学科「九」分给她爸看。

    全班的同学应该对那次印象深刻,原来有人会在段考前一天生病,隔天抱病考试,带了全班倒数第二名的成绩回家,也算争光了,因为她感冒状态下,还没垫底,连班导也嘖嘖称奇。

    「不知道这样的分数以后学测会上什么大学?」余星蔚抓着揉烂的成绩单,两人趴在教室前的栏杆,仰望蓝天。

    张书络伸手想抓一片云朵,好几次落空,「我不管怎样我都要上国立,家里没间钱给我们读书。」

    「我也是啊!可是要考国立好难……」

    「走一步,算一步吧!现在想再多,也不知道到时会发生什么事。」

    「台中帮才女说的是。」

    「我是才女,那你是什么?」

    「美女。」

    「发霉的霉吧!」

    「那你是柴烧的柴女。」

    两人说起好久好久以后的事,可惜事情在未来是曲折,现实的蓝图和她们编织的美梦相反。本来天天见面的高中朋友,到大学时,三个月见一次,到出社会半年见一次,更远的话,说不定结婚时,好几年才会重聚。

    张小猪:我们刚刚终于回到家,还捕捉了一张「老人与海」的照片,要是这照放到国际摄影展,必定获得殊荣(`?w?′)m.DXsZXED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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