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从她的眼直望入她的心,“说吧,你想找个什么样的郎君?” ... ... 凭什么他将自己欺辱完了,想谈话便开始谈话?! 而且,他在上,她在下,这哪里是个适合讲话的姿势?! 无忧气得快炸毛了,她就是讨厌他这种平平淡淡的语气,她就是讨厌他想怎样便怎样的大男人态度! 她不悦地嘟了嘟唇,脸上的笑意顿时冷却下来。她向桓崇瞟去一眼,面冷声也冷,“自然不会是郎君这样的。” 她嘟起唇,模样可爱,他便又想吻她了。 桓崇克制住自己,只用手轻轻摩挲了下她嫩滑的脸颊,道,“我是什么样?” 无忧“哼”了一声,眼睛对着他一翻,却道,“不知郎君今年高寿?我先前说得话,竟一句都没入得郎君之耳吗?” 她一耍性子,嘴上便要硬气地向自己嘲讽几句。 桓崇觉得,他也快要习惯了。 “我自然听到了...”他眼眸渐深,慢慢重复道,“女郎说我,‘家世不显,无有功名。’” 罢了,他无所谓地笑了笑,“此等事人尽皆知。不需女郎赐教,我亦清楚。” 无忧“哼哼”两声,却听那人又道,“可我要听的,不是这话...” 她怔了一怔,只见那人抬起一手,正正虚指在她的心房之上,道,“我要听的,是你这处的想法...” 无忧扬睫,向他瞧去。 那人面上的神色格外专注,那对望来的眸子更是黑黢黢地,似要将她吸入其中。 她微微咬了咬唇,眼睛一眨,忽而道,“...我给郎君,讲个故事吧。” 不等他有任何表示,她便娓娓开口,“当世大族衣冠南渡,每到休沐日,天气晴好时,众人便常在建康郊外相邀宴饮。” 此事,桓崇自是知晓。 晋人尚风雅,好交□□乐。北方丢了,来了南国,这些士大夫们也不忘饮酒行乐、发散谈玄的那老一套。 他刚刚嗤笑一声,又听无忧道,“我听阿父说,有次众人坐饮,周侯望着大好的春色,忽然叹道,‘风景不殊,正自有山河之异。’那便是说,风光一如往昔,可叹山河却易了主人。” “在座诸人听了,都是流泪不止,可只有王公一人愀然变色,道,‘当共戮力王室,克服神州,何至作楚囚相对!’” 王公,便是曾与他有过一面之缘的王导了。 “‘戮力王室,克服神州’...”她方说完,桓崇的眼光就变得悠远起来。 俄而,他微微颔首,“王公不愧为朝堂之首。中原不复,南来士人,多是志气消沉,借酒消愁,少有如此远志者...” “曹娘子所言,并非一个故事这样简单。未知,究竟何意?” 无忧抿了抿唇,眸子一掀,便透出无尽的光芒,“无忧是曹家女,亦是司马家的后人。” “我自问虽是女儿身,满腔心志却不输丈夫。因此,自幼时起,我便立过个誓。” 她顿了顿,道,“待长大后,就算不能亲自做个将领收服中原,也要嫁个像王公这般,有克服中原之才,能恢复我中丨国正统的伟男儿!” ... ... 小女郎的声音清脆却慷锵,桓崇即时便被她震住了。 少倾,他微微一笑,道,“你喜欢王公?” “我尊崇王公。”无忧一字一顿,“若无王公,便无现今的大晋。”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