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 可不等她的双足落地,无忧的胳膊被桓崇从后用力一牵,便又偎依进了他的怀里。 “无忧...我这回,哪儿也不去。我就陪你呆在家里。” “诶?” 桓崇搂着她的双臂慢慢收紧了些,压低的声音里也流露出一抹苦涩之意,“反正...我现在哪儿也去不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久等了,再来一章这种剧情,我现在觉着自己的脑细胞已经不大活跃了! 第95章 无忧心中一动。 她卧在桓崇的怀里, 乖顺地在他胸前听了半刻的心跳。 少倾后, 她再撑起身来支颐一瞧, 却见那人乌漆漆的双目一眨不眨,只牢牢地盯着头顶的床帐。那神情, 仿佛要把床纱上一道道的经纬走向都瞧个清楚明白。 ...心事真重,就这么一小会儿也能出得神去! 无忧微微嘟了嘟唇,轻声开口道,“夫君,究竟是怎地了?” 听到她的问话,桓崇的眼瞳便自发地向她转过去了。一望之下,却见无忧眨了眨眼,红润的菱唇微翘, 说话的语气一派轻松,“莫不是,庾君候把大家都调遣出去了, 独留下夫君一个看守武昌?” 女郎明眸善睐, 顾盼生姿, 笑起来时宛如一股温柔的清风拂面。 瞧着她娇俏的模样, 桓崇揪紧得眉头不自觉地就舒展开来,心中笼罩得那片阴霾也仿佛被这微笑给驱走了。 他伸出手去,轻轻将她的长发在指尖缠过一缕。 半晌后, 他那双长长的眼睫一抬,突然道,“夫人, 你素来见多识广。你说...若有一日,我从军营中离开了,凭我这张皮相,日后能不能安安心心地在家吃白饭?” “诶?!”四目相对之时,无忧先是惊得一怔,随后脸色瞬间爆红。 可,尚来不得及扭捏,她那小嘴再是乍然微张,却是后知后觉道,“...你从军中解职了?!” ... ... 吾儿,莫忘远志,莫忘北伐... 从十岁那年逃出宣城开始,阿父的这份遗命便如枷锁一般,死死地缠在了他的身上。 桓崇不敢有一刻或忘。 这是枷锁,同时也是他前进的动力。 初入军中,在他每每累到撑不下去、屡屡疲惫得想要放弃的时候,他的脑海中便会自动回忆起阿父最后同他说这话时的场景。 北伐,是他这一路摸爬滚打,仍始终坚持在心的信念。 但,这并不表示,他对庾亮的这次贸然北伐便是全力支持的。 甚至,相较于庾亮以及其他将官的热忱,桓崇的反应在冷淡之余,更多了掩不住的忧心。 石勒虽死,赵国还有石虎;石虎之下,还有上次同他交过手的石韬。而这一对父子,都绝不是那等能甘心让对方坐大的脓包! 因此,本月初,君父私下里同自己商议北伐事宜的时候,桓崇便直言了自己心内的隐忧。 ... ... “君父,我认为,此事不可。” “为何?”踌躇满志的庾亮高高扬起眉,望来的目光锋锐,“石勒新丧,赵国将乱,此等机会难逢,子昂竟以为此非出兵良机邪?!” 桓崇摇了摇头,“若说出兵良机...今年入春之际,陶公恰值病危,石虎不也同样派石韬偷袭樊城,可他们的结果不仍是铩羽而归?” 见庾亮蓦地皱起眉头,桓崇自知失言。他低下头去,重重抱拳行了一礼,“君父,那石虎作战悍勇,于中原尚未逢敌手,我们绝不可轻看他。况,北伐乃大业,需徐徐图之。年初已打过一仗,现下再度出兵,时间突然,莫说粮草等一应后勤准备,就是对于将士们来说也实在太过仓促了...” “是以,我以为,此时绝非良机。” 说罢,桓崇便维持着这行礼的姿势直谏。再过半晌,等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