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到了两年前,她十五岁那年! …… 即便眼前发生的一切都那么离奇不可思议,但她不得不试图去接受。 她缓了好半天才让自己静下心来消化这一切,认清现实。 纵然遗憾的是,重生到正好是在父亲刚刚遇害之后,可不管怎么样,至少现在,谨娘还活着。 她还没有嫁给谢尹安。 被恶妇逼死。 这就够了。 她以最快的速度接受了这个事实。 而当下之际,在一切悲剧还没有发生前,她必须振作起来。趁一切还来得及,重新规划自己的人生。 …… 丫鬟冬柏低头应了一声,小心提着一只雕花红木食盒进屋。 谨娘转过身,见她站在那里不动,仍然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由感慨地叹息了一声,握住她的手,语重心长地道:“老婢知道,侯爷的离世让你难以接受,不只是你,这府中上下,包括老婢在内,也同样难受不已。但事已至此,你也不能总饿着自己。身体熬坏了,侯爷地下有灵,也会责怪老婢照顾不周的。” 薛玉娇努力按下纷乱复杂的心情,抬起头,沉静回应道:“我知道了谨娘。我会好好吃饭的。” 不仅是好好的吃饭,她还要好好的活着。 说到这儿时,冬柏已经将饭菜布上食案,准备告退。临走时,薛玉娇突然喊住她。 “你回去替我给叔父带句话,就说,谢谢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我一切都好,让他放心。” 冬柏应道:“三姑娘放心,奴婢一定把话带到。” 待人一走,薛玉娇像往常一样,净过手,准备用饭。坐在食案前,看着这些精致可口的饭菜,想到这些都是他交代下人专门为她做的,不知怎么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也是难为了他,居然一直记得她爱吃什么。她也或多或少的猜到,这些都是以前父亲告诉过他的。 珍儿一脸艳羡地望着这一桌菜肴,忍不住啧啧赞叹道:“没想到二爷表面看起来挺严肃的一个人,私底下竟也有如此心细温柔的一面。只是……” 说到这里疑惑起来,“二爷常年在外,他怎么会知道姑娘爱吃这些?” 薛玉娇容色宁静的听完,没有回应。 …… 两人嘴里的这位“二爷”,是薛家人中,薛玉娇唯一的叔父。 长兄为父,祖父过世早,他作为祖父从外面抱回来的养子,自然就由父亲代为抚养和管教。 记忆中,他自幼年开始就追随在父亲的身边,南征北战,奔波劳碌,十年如一日。多年来,视父亲既为兄,又为父,两人感情深厚可见一斑。 是以,旁人难免以为自己身为薛家的嫡女,甚至可以说是几个孩子里面父亲最为疼爱的一个,如今父亲一走,自己无父无母,与沈老夫人以及其她兄弟姐妹也不大亲近,他作为小叔,对自己稍加关爱一些也在情理当中。 可是却殊不知,他对自己的这些好,其实是出于暗恋着自己。 而薛玉娇会知道他暗恋自己的原因,还是前世时没有嫁给谢尹安前,他与自己深情表白过一次。 如今再回想起那一幕告白情景,心中难免喟然长叹。 …… 室内阖然一静,静到仿佛可以听到针掉地的声音。 谨娘静立在一旁,见屋内突然静了下来,于是解释了一句道:“想必是侯爷曾经与他说起过吧。” 身后两人一问一答,薛玉娇自始至终没有解释过一句。心思细腻如谨娘,纵使她没有露出任何不悦的情绪,但还是看出来些许不大对劲。至于哪里不对劲,那就捉摸不透了。 薛玉娇一面慢条斯理的用饭,一面暗暗回忆前尘。想到珍儿背着她这个主子和父亲的妾室荆氏勾结在一起,替荆氏做了不少陷害自己的事,现在只觉多看她一眼都感到无比的气愤及恶心。 正琢磨着接下来如何将她从自己身边撵走,旋即转念一想,兴许留着还有用处,便暂且压制住心里的膈应,多留她几日也罢。 静默无声的用完了一顿饭,薛玉娇轻轻放落碗筷。珍儿见状,端过来一只盂盆,薛玉娇漱口水后,适才开口问道:“谨娘,什么时辰了?” 谨娘往外瞧了一眼,回道:“快到戌时了。离守夜的时间还有点早,姑娘可以歇息歇息再过去。” 薛玉娇略一沉吟,面色沉静的站起身,道:“不歇了,现在就走吧。能和父亲在一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