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是自己喜欢的人,她们也不会去刻意拆穿。 反过来梦玲也在张悬坐在自己身边时,悄悄看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仔细观察他高挺的鼻梁和长长的眼睫毛。 “应该会失望吧……张悬好像还蛮在意这些的样子。” 梦玲摇摇头,把衣服按照顺序整齐地放好,装上一些日常用品,合上盖子拉上了拉锁。之后过了大概两个小时,梦玲久久望着天空,渐渐感觉出了一丝异样。 天气预报出了错误,天空并没有任何下雨的征兆。梦玲再次感觉到,自己的想法应该是对的。 山洞里领悟到的道理,无论在于写作,或张悬特殊的阅读方式,又或其他的什么,都是想通的。 拿过相机,朝着天空对准焦距。西方一片片棉花糖般的云朵,被浓郁的余晖烧得火红,散发着独有的美丽与光芒,但那里藏有人们感觉不到的某种异样。就如超声波一般。 第二张照片已经拍下。继续这么下去就好,在无人理解无人关注的地方,默默聆听精密机械转动时发出的微妙动静。那颗劣质的齿轮早晚会在不属于它的那个地方,发生某种异变。 梦玲把200元装进钱包里,准备明天就出去买一条漂亮的连衣裙。当晚她睡得很早,也睡得很沉。到另一天清晨醒来为止,再没出现任何异样。 生物钟让梦玲早上7点就醒过来,简单地洗漱之后,她系上围裙踩着拖鞋从冰箱拿出了食材,准备开始做早饭。 厨房飘溢着淡淡的食香,锅子里有热水咕噜咕噜沸腾的声音响起。一碗漂浮着紫菜粉的酱汤,一盘炝菠菜,一碗白饭加上一小碟生菜沙拉。这是梦玲的早饭。 她端着餐盘把碟子放到小方桌上,正要开始吃的时候,一如既往地有“客人”到来了。两只肥墩墩的鸽子并排乖乖站在阳台,偶尔探探脑袋,似乎在找梦玲。 喝了口水后,梦玲并没有直接去拿玉米粒,而是拿起相机,拉开玻璃窗,趴着悄悄靠近它们,眯着眼对准了焦距。 “我没有恶意,还请你们配合一下……”梦玲轻声说着,“咔嚓”按下了拍摄键。一只鸽子歪了歪脑袋,眼睛眨巴眨巴好奇地盯着梦玲。“不给饭吗?”仿佛如此询问。 “好啦,这就拿玉米粒过来。” 梦玲四处找了找,报纸已经没有了,就撕了张崭新的笔记本铺在地上,两只鸽子乖乖地向后跳了几步,伸着脖子等着食物。右边那只咕咕叫了两声。 梦玲家有些晒干的谷物,其实都是奶奶在她前往金海市的时候塞给她的。老人家平时喜欢往饭里放一些谷物来一起煮。梦玲本来也是想这么做着吃的,谁知却是给两只鸽子提供了便利。 鸟类的警惕心一般都很强,虽说鸽子比较亲人,但也姑且算是鸟类。梦玲靠在门栏看着它们一口一口啄着玉米粒,吃得很专心的模样,不禁好奇起来。喂它们也有一段时间了,摸一摸会不会遭到排斥呢? 梦玲抬起手试图去轻轻摸一摸,左边的鸽子跳了两步和她拉开距离,继续吃着。她不死心,又去试着摸右边那只。 鸽子抬了抬头,呆呆望着她的手。梦玲小心用食指摩挲了下它的脑袋。柔顺光滑,稍稍用力能摸到骨骼。没一会儿鸽子似乎厌了,轻轻扇了两下翅膀,躲开手指跳到一边继续吃起来。 梦玲不禁抹出了笑容。第一次觉得它们有点可爱。虽然如果照人类年龄来算,这二位在梦玲的心中可能会有30岁左右吧。 吃完,两只鸽子在阳台转悠了一小圈儿,似乎是在找有没有遗漏的食物。眼见彻底是吃光了,扇着翅膀呼啦啦一前一后离开了阳台。 第三张照片也已拍下。梦玲默默地想道。这世界倒也古怪,平时乍看运转正常,天下太平。可一旦细心留意,每天却在发生着不少让人觉得古怪的事情。但也可能这些事情只有她才会觉得古怪也说不定。 要么是世界不对劲,要么是自己不对劲。 三天后,梦玲在吉祥站做电车,到离火车站最近的站下车,坐上了前往潜龙市的火车。事先也和家里打电话通知了一声,尽管妈妈的声音听着缺乏抑扬顿挫,但好歹事实已经传达到了。 弟弟这次似乎也会回家——弟弟初中没在老家念,而是在首都北华念私立中学。这让梦玲有些苦恼。 她对弟弟并不讨厌,但弟弟和疏远她的人们一样,在车祸之后,也开始对她变得有些冷漠起来。甚至偶尔射来的那道目光里,会带着一些让梦玲有些不适的感情。 妈妈在看到最讨厌的蟑螂的时候,也会露出那种眼神。嘴巴抿成一字,一个字都不多说,用眼神命令她立刻去把蟑螂处置掉。 火车一路上会经过不少的小乡镇,潜龙市是倒数第二站。很多和梦玲年纪相仿的学生都坐在车里,表情看上去都很愉快。应该都是和梦玲一样,老家没有高中,不得不到金海市来念书的孩子。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