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有种!家里没大人教是吧?老子替你老子修理你!” 这一掌震得程旷后背迅速麻了一片,火辣辣的痛感紧随其后。他攥紧拳头往纹身男下巴上挥了一拳,“操!”纹身男仰起脖子,手上稍稍松了劲,程旷抓住时机挣脱他,回身一脚,快准狠地踢在光头的膝盖上。 光头纹丝不动,反将程旷往纹身男那边推了几步,纹身男的手像一对鹰爪,立马死死扣住程旷肩膀,力道之大几乎能把锁骨捏碎。程旷往他脚背上蹬了一脚,后脑勺猛地往纹身男鼻子上撞。 这一撞撞得很猛,程旷完全没有考虑过会不会把学霸的脑袋撞成脑残。 他仰头的刹那,光头的拳头迎面砸下来。程旷避无可避,本能地抬起胳膊挡了一下。光头的拳头来势汹汹,直接将手臂打偏了,拳头借着惯性擦过下巴、挨着耳朵落在下颌骨上,瞬间令程旷感到一阵耳鸣。 耳鸣带来一刹诡异的寂静感,触觉忽然变得分外敏锐,程旷感觉到有什么冰凉的东西正挨着他的腰,凭直觉他猜测是光头手上的那根铁棍。 顾不上耳边嗡嗡巨响,程旷一把夺过铁棍,咬牙拼尽全力往光头腿上砸,伴随着闷响和光头的惨叫声,铁棍振颤,振得程旷手心又痛又麻。 纹身男的钢叉就是在这一刻叉过来的,锈迹斑斑的钢刺扎向程旷的后腰,程旷觉察到后背涌起的森森凉意,第一时间往旁边闪避了一下。这一避避得很险,虽然没有扎进肉里,锋利的钢刺边缘还是刺穿衣服割破了腰部的皮肉。冰凉的痛感啮咬皮肤,顺着神经爬上来,程旷抽了口凉气,手上攥着的铁棍挥了出去。 铁棍“砰”地打在纹身男的手腕上,钢叉、铁棍咣咣落地,纹身男惨叫着往后踉跄了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后腰的剧痛令程旷脑门上迅速冒出了一层冷汗,眼下的情形并不乐观,他带着瘸腿的狗跑不了多远,也许地上的两个男人马上就会爬起来追上……而以目前的状态,他没有把握再把这两个凶悍的男人打倒。 他必须让他们爬不起来。 程旷咬了咬牙,弯身捡起地上的钢叉。 第8章 “不要声张,不然灭口。” 纹身男在他拿起钢叉的那一霎睁大了眼,吓得脸色苍白:“小畜生……你还想杀人啊?” “杀人犯法,要坐牢的我跟你讲!啊啊——!” 不管他怎么喊,程旷一句也没有理会。钢叉刺进了男人的大腿,程旷嘴里忽然冒出一股铁锈味,血丝混着唾液,不受控制地从左边嘴角滑下来,程旷用手背揩了一下,这个时候,他用余光看到一个人正朝这边狂奔而来。 那个人在离他十步之遥的地方停下了,喘着气,目光幽幽地盯着他。 不称职的主人可算来了。程旷收回视线,一脚把铁棍和钢叉都踢得远远的,才拎起书包,忍着浑身各处的不适往坡那边走。章烬跟他擦身而过,冲狗吹了声口哨。狗缩在地上挣扎了一番,靠三条腿颤巍巍地站起来,一瘸一瘸地朝它的主人蹦去。 章烬抱起狗,停在两个人边上,抬起脚毫不留情地踹了下去。男人声音由叫骂变成求饶,程旷并没有走远,听见章烬用喑哑的嗓音说:“要还有下回,两条蹄子都给你剁了。” 狗缩在章烬臂弯里,发出呜呜的声音。章烬安抚性地摸了摸它的脑袋,抬眼望向走在前面的程旷,不知怎的,忽然想起曹辉在走廊上说过的话——他有个绰号叫“疯子”。 程旷后腰那一块湿透了,又是汗又是血,衣服黏答答地粘在上面,粗糙的校服布料摩擦着伤口,每走一步都疼得厉害。他走得极其缓慢,走到坡顶时,老房子外的围墙出现在眼前,黑暗之中,只有章烬家院子里远远地亮着光。 楼道口躺着一辆黑色摩托,后视镜还没来得及换上新的,这一回连车胎都歪了,破破烂烂的车身像乞丐一样倒在路口,油箱里的汽油滴滴答答地漏了一地。 “喂,等会儿,”程旷没有多看这只命途多舛的摩托车一眼,径直拐进楼道里,这时章烬在后面喊他,程旷回过头,只见章烬抱着狗追上来说,“先别上去,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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