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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节


,于是程有义把车停在了巷子外面,也恰好在程有德家楼底下。

    兄弟俩在饭桌上边吃边聊,程有德开了一瓶啤酒,正要给程有义倒上。程有义摆摆手说:“不喝了!开车来的,喝不了酒!”

    程有德没说什么,自己喝了起来。燕石街这边的村庄里没有查酒驾的,程有义从冰箱里拿出了米酒,兄弟俩凑合着把酒言欢了一个多小时,回去的路上,程有义领着他大哥,说要带他出门兜风。谁知还没出巷子,前方就传来“哐啷”脆响,程有义睁圆了眼,愣愣地看着自己的车玻璃被从天而降的花盆砸出了一个大窟窿。

    碎裂的玻璃就像龟裂的土地,也像程有义眼球里的红血丝。程有义仰头一看,正好看见程有德家的窗户被一个女人关上了。

    那个女人就是程有德的毒蛇老婆,眼见着躲不过了,她又拉开窗子,假惺惺地吓了一跳:“哦哟,有义啊,你怎么把车停这里啦?我一没留神……”

    新车买回来才多久?车牌都还没上,玻璃就被砸烂了。

    程有义只喝了二两米酒,却整张脸都涨得通红。他出离愤怒地吼道:“你他娘的给老子死下来!”

    老婆被人骂了,程有德马上跳了出来:“你骂哪个?有胆子再骂一遍!”

    刚才还把酒言欢的兄弟俩一言不合就撕破了脸。程奶奶家离得不远,他们动静闹得太大了,老太太忍着脚上的痛,急急忙忙地往巷子里赶,这时候已经晚了——两个人已经动了手。

    程奶奶怎么喊都没人听,眼见着两个儿子越打越凶,她慌忙上前阻拦。拳脚无眼,程奶奶非但没拦住,还被谁的胳膊肘撞了一下,重重地摔了一跤。

    这一跤看起来没有之前磕掉门牙的那回那么严重,程奶奶连医院都没去。可是自打摔了这一跤以后,程奶奶的身体每况愈下,一天天坏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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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好!我长了一回///w///

    第60章 耗儿街小炮仗曾经有过一段孑然一身、当独行侠的日子

    程奶奶摔跤那天,撕掉的日历纸上写着“霜降”。

    短短一个秋天过去,程旷瘦了一圈,他身上本来就没有几两肉,稍微瘦一点就有了嶙峋的味道,连下巴都尖了起来。章烬晚上睡觉的时候,耍流氓都跟摸骨似的,摸得心里发酸。

    章烬觉得再这样下去,他的小帅哥就要被姓程的王八蛋搓磨得连渣子都不剩。

    当时学期过半,作业一天多似一天,压力像空气一样无孔不入,七班好些五花肉们都悄悄地柴成了瘦肉。

    章烬眼看着程旷快要在书呆子的道路上一去不返了,心一横,撸起袖子开始作妖了——他对学习没有什么热情,对妨碍程旷学习却有极大热情。

    那时晚自习比以往自由,办公室里各科老师都在,学生随时可以去问题目,因此教室里的座位常常坐不满,这就使得一些人有空子可钻。

    章烬打着“学习”的幌子,在晚自习时,把程旷拐到五楼的空教室,让学霸教他写作业。

    空教室里堆着桌椅,周遭一片寂静,只有站在昏暗的走廊上,才能听见下面的读书声,学习的气氛薄而又薄。

    教室外不远处就是天台,视野开阔,晚读铃声响起时,天色就暗下来,偌大的地方只有他们两个人。

    程旷讲完一道题,把书推到章烬面前,说:“自己写一遍。”

    他说完,转头继续刷试卷,没注意到章烬的三心二意。

    章烬的头低下去,一直碰到桌子,压在了书页上。他盯着程旷握着笔勾画的手看了一会儿,然后在程旷翻页的时候,伸出犯欠的爪子,把试卷抽走了。

    程旷把抽到一半的试卷摁住:“你干嘛?”

    “没干嘛,学习学累了,脑仁疼,”章烬眼也不眨地说,“想跟学霸谈会儿恋爱。”

    程旷用笔杆在他手背上敲了一下:“谈个屁。”

    章烬压着试卷没动。

    程旷看了章烬一眼,难能可贵地退让了一步:“……渣渣,先把题写完,什么时候写对什么时候谈。”

    “这可是你说的。”

    章烬瞄了眼题目,对程旷刚才的步骤隐约还有些印象。他用两根手指夹起笔,笔杆在指缝间转了一圈,开始写了。

    这是一道基础物理题,考查对公式的应用,需要计算火星的同步卫星离地心有多远。章烬的记忆从提起笔的那一刻起,突然开始变幻莫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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