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上好的茶叶。” 江怀安敛着眉,咳了一声,“方才在吵架?老头子我来得不巧了。” 江氏走到今天,已是业内巅峰,几年前开始又将产业拓展到电子行业和新媒体,老本行房地产与酒店业更是已经遍布全国,上赶着巴结的数都数不清,谁还敢堂而皇之拒之门外。 而且七八年前江怀安以休养身体的名义出国后,更是甚少有人能见到江氏真正的掌权人,也就是说,这机会可遇不可求。 “您这是说的哪儿的话,方才就是在开玩笑,您先请进,喝杯茶。”顾诚远打圆场道。 “是啊,江老爷子,进来坐坐,您怎么能站这儿呢,门口风大,您身体要紧。”顾楚南低微道,又眼含警示地跟顾朝夕使眼色:“还不快把路让开!” 令众人没想到的是,江怀安脸上没什么表情,立在门口也是一动不动的样子。 顾楚南与顾诚远相互交换了个眼神,正愁的要死时,江怀安拿拐杖轻轻地碰了碰顾朝夕脚尖,脸上浮现出笑意:“不忙的话,给爷爷带个路?” 顾家众人吸了口气,这话语里怎么还真是商量的意思,仿佛顾朝夕忙真就能让她走似的。 顾朝夕想要拒绝的话说不出口,毕竟面前是位老人。 “您请进吧。”她道。 顾家人松了口气,一伙人拥着江怀安进了客厅,奉茶上坐。 “你就是朝夕吧,坐爷爷这儿来行不行啊?”江怀安道。 顾朝夕闻言,不是不明白这暗含的意思,她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直截了当地开口:“江爷爷,谢谢您抬爱,不过我不同意联姻。” 话音刚路,客厅里就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几秒后,顾楚南才出声:“你给我闭嘴!江老爷子,她闹着玩的,小孩子不懂事,是我教女无方,您别放在心上。” 顾朝夕:“没有,我很认真,我不会答应联姻。” 顾楚南被这样接二连三的落面子,脸上自然不好看,如果不是江怀安在这儿坐着,说不准已经动手了。 “这样啊。”江怀安道:“不再考虑一下么?” 顾朝夕:“嗯,不考虑。” “要不你先见见我孙子?” “……” 江怀安:“我这孙儿别的不说,但那张脸还看得过去。” 顾朝夕:“……” 江怀安打了个手势,问跟自己一同前来的人:“老徐啊,这人怎么还不到,不是说处理完公司的事情就过来?” 管家老徐道:“您放心,小少爷应该快到了。” 听着意思,是那位脸还看得过去的孙子要亲自前来。 顾朝夕却不想再待下去了。 “江总要亲自来?”顾诚远问了句。 江怀安脸上带了笑:“那可不,他自己也说要来一趟。” 顾朝夕蹙了蹙眉,江氏根基一直在被北城,所以她也算有所耳闻。 江怀安年轻时一手创办江氏集团,以房地产和酒店业发家,与妻子只育有一子江栩,只是听闻江栩不爱从商,与江怀安的关系也一度降到冰点,后来不知什么原因竟离了北城,自此再无消息。 所以江怀安口中的孙儿,是江栩的儿子? 脑中思绪翩翩,被院外的一阵狗叫声拉了回来。 是冰糖,顾朝夕道:“我出去看看。” 还没出门就能听见冰糖的叫声,很大,也不知见到了什么,也可能是饿了。 她想着,要不干脆就借这个机会回家。 顾朝夕开了门,张嫂就站在门口,她边走边问了句:“冰糖怎么了?是不是……” 她没说完。 院子里的草坪边立着一个男人,一身熨烫妥帖的烟灰色西装,头发不长不短,高挺的鼻梁上架了副金属框眼镜。映在顾朝夕眸中的半掌侧脸,夜夜梦回出现在她神思中。 冰糖抬起前爪,不停地往那人身上扑。 那人也不嫌弃,弯了腰,手一下一下地抚在冰糖脑袋上。 德牧嘴里发出满足的呜咽声。 八年之前的夏天,还未长成现在这样体型的冰糖,见了那人也会这样扑上去,脏爪子在他的白衣上印下好几个泥印。 那时候她就在旁边笑:“小洁癖,你又要洗衣服啦!” 那人也不恼,只是一脸无可奈何地看她。 原来都八年了,三十二个春夏秋冬,到如今,连记忆都模糊了。 顾朝夕忍住身上的颤意,不知深吸了几口气,才状似四平八稳地喊了声“冰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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