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命运惨淡的,尤其是和亲到西突厥那等鸟不拉屎的荒僻苦寒的地儿,跟京城相隔十万八千里,根本就无法打听相互的消息。 安庆三年,曾有宗室女和亲过,嫁过去之后,没有细心的丫鬟照顾,产子又难产,受了苦难磋磨多天,坐月子时又感染落了病根,很快月事就停了…… 也没过几年的光景,那宗室女就年老色衰的厉害,被西突厥那些剽悍的婆娘欺负的厉害。 日子苦不堪言。 贤嫔在宫中多年,自然晓得其中的厉害。 当下就哭的梨花带雨的求着宣帝,只是宣帝早已看中西突厥的战马十余年。 身为帝王,天生的薄情狠毒,再加上后宫子嗣繁多,和亲一个公主,可以换了千匹战马,意味着将来可以攻下万座城池。 宣帝怎么算都算着这笔账划算,自然冷声呵斥贤嫔不分事情缓急。 贤嫔膝下只有这一个女儿,整日里勾心斗角的算计到了嫔位,就指望孟元公主了。 所以,贤嫔是怎么都不肯死心的,急得面红耳赤,哭的眼睛红了苦苦央求宣帝,“西突厥是何等的粗蛮,孟元是您的亲生女儿,您忍心看她被那些蛮夷欺负糟蹋?” 贤嫔知道此刻宣帝是不会松口的,所以双手紧紧抓着皇帝的脚腕,一边咳一边哭道:“求您收回成命,臣妾膝下就这一个孩子,她在西突厥,臣妾心里的苦……” “和亲这事儿到底是场笑话,是疼不了人的,更没有荣华富贵。”贤嫔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皇上,臣妾求您。” 宣帝听来自然是觉得意料之中,看了看贤嫔,勾了勾唇角,“你整日满腹的心思,能把旁人辛苦制的香狡辩成自己的,那时候怎么不说可怜可怜旁人?” 说完宣帝扭头就走,贤嫔一怔,沉默的攥紧了掌心,长长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眼睛里透着很不甘心。 先前,她曾听宸贵妃说,皇上其中最爱的是贞妃。 她初初是不信的,毕竟整个大隋唯一一个用“宸”字做封号的只有宸贵妃——阮灵光。 只是闲来无事,也是被宸贵妃算计了,竟不知死活的想跟贞妃一较高低。 所以才故意占了贞妃新制的梨花香的功劳。 可是此刻她才发现自己彻底错了,宣帝只所以喜欢那梨花香,不是因为梨花香的味道,而是他知道那梨花香是贞妃辛苦制出来的。 只要贞妃做的东西,他都打心眼里喜欢着。 贞妃的确是目比秋水,绝色清雅,但是在六宫粉黛中也不是最艳丽明媚的,可是直到此刻她才彻底的明白。 皇帝并非是因为贞妃的美貌才格外喜欢,他喜欢的是贞妃淡泊又清冷的个性,哪怕是贞妃跟他闹翻了,整日冷冰冰的,他都爱极了。 而自己,包括宸贵妃、懿贵妃,不过是皇帝眼中的一具玩偶,是繁衍子嗣的工具。 贤嫔跪在玉华宫的门口,一双眼睛已经失去了往日的精明和算计,眸底阴阴沉沉的,心里像是冒了一根刺儿,她现在对贞妃甚至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恨意。 恨她一直这样不争不抢的淡泊模样,也恨宣帝这般春风化雨、不动声色的爱着护着贞妃…… 日后如登高位,她一定会把玉华宫都翻过来,让自己称心适意地狠狠收拾贞妃。 只是,这会儿她却又奇特的觉得贞妃如果向皇上求情,皇上一定会收回让孟元公主和亲的成命,所以这会子跪在玉华宫的门口哭的又很厉害。 贞妃敛起眉眼,朝着门外扫了一眼,随后起身径直走到了贤嫔跟前,温柔地将她扶起来,“皇家自来如此,本宫当年便是和亲嫁过来的,没有任何说皇上的立场。” 玉瑶听了这话,不由惊讶地看了晋王一眼。 晋王却似乎早已司空见惯,伸手将玉瑶拉进怀里,声音低沉道:“母妃是于阗国人。” 他声音清清淡淡的,他素来不喜给别人解释什么的,也从不管旁人听不听得懂。 但是对玉瑶却习惯了耐心,无论她说什么,他总会习惯性的解释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