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一说, 心里倒是忘下了去朱雀大街的事儿。 再者又快除夕了,府里还有许多事,先前她可以不管,但是这个关头可是要切切实实抓起来管一管的。 若是过了除夕就走的话,府里还有些要交代下去的,后宅诸事也要找个信得过的人。 费了好大的功夫,玉瑶才大略把这些细碎的事儿给吩咐下去。 等到了午后,就见晋王从前殿商量完政事回来了。 晋王将身上的外袍脱下,递给一旁的服侍丫鬟,随后进了内厅。 玉瑶正坐在炕几上煮茶,方才只是听见晋王来了,倒是不曾注意到,此刻他进了房,靠近光亮的窗边,她倒是看清楚他手上沾着些淡淡的墨。 想必是方才商量政事时不小心弄上的,虽说无伤大雅,可是总归有妻室的人,还是有人疼有人照顾的。 玉瑶起身,用打湿的锦帕边帮他擦手,边笑道:“怎的写字还写成李逵了!” 晋王道:“洗手。” 先前大婚时,他第一次喝醉了,被那些皇兄皇弟们灌的满身是酒,尤其是手上还带着一股浓烈的酒气。 玉瑶实在看不下去,便主动给他洗手,晋王对那次可谓印象深刻,每次玉瑶犯了错,他脑中都会浮现出她给他洗手的那一幕。 如今,这次有些乏累,更是有心要振振夫纲,索性又主动要求了一次。 玉瑶本来就是有心给他洗的,只是见他忽然这般颐气指使的,便朝着紫檀吩咐道:“紫檀,把净手水端进来,王爷要亲自净手。” 闻言,晋王微微皱眉,默不作声的看了正娇慵坐在炕几上煮茶的玉瑶一眼。 玉瑶自幼长在大家族,对于茶酒自然是讲究的。 尤其是跟前这普洱茶饼。 取出专用的白玉水注、茶筅、还有她最稀罕的青釉贴花双鱼茶盏。 一样样的摆在茶几上,用滚烫的泉水将双鱼茶盏给温热了,随后倒掉温盏水,将一钱茶末投入到茶盏中,用煮好的沸水倒入青釉贴花双鱼茶盏中,用茶筅细细的搅拌茶末成浓浓的茶膏,随后在用白玉水注倒入茶盏的四分之三处。 最后用茶筅力度适中的回旋浮激,让茶盏浮现出鲜亮白浓的泡沫。 玉瑶手法精湛,不仅茶汤翠绿干净,连青釉贴花双鱼茶盏上都没有水痕。 晋王净完手,看到玉瑶唇含微笑又娴熟的煮茶,不由心里一阵暖暖的情愫。 她转身看到晋王看她,不由转过了头,窗边的日光忽明忽暗,照的她清媚的脸儿更是盈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尤其是她脖子里那串碧绿的珠链,更是让晋王心里起了一丝绮念。 他将软巾搭在一旁的黄花梨高盆架上,一把将玉瑶抱在怀里,薄唇微微蹭着她的脸颊处,声音淡淡却又带着一抹别致的情愫道:“艳若桃李,心似野马。” 玉瑶嫣然微笑,将青釉贴花双鱼茶盏推到他的跟前,“妾若是老实本分,王爷如何能喝到这失传已久的茶?” 晋王见她面莹如玉又巧言善辩的小模样,不由心里怦然一动。 “王爷,可是不喝?”玉瑶靠在晋王身上,手指微微挑起他的下颌,娇喘细细笑道:“可是怕妾为了旁人,下毒害死你不成?” 晋王听到她故意拿着这话来刺激他,不由勾唇一笑,一双浅色的眸子微微扫过玉瑶的脸。 随后一把将炕几推开,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玉瑶眉头抽动,她到底还只是嘴上功夫,真要是……来真的…… 她忽然身子一震,一根柔腻的手指微微戳着他的喉结,随后上挑掉他的卷云纹的抹额,满是笑意道:“王爷头风病还未痊愈,郑太医说不可操劳,王爷可是忘记了?” 她其实心里是发憷的,可是心里越是发憷就越想笑。 晋王素来知道跟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