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瑶窝在贵妃榻上,抬眼看着窗外的雪,她脚上穿着一双梅子青缎鞋,色调青绿带着微微的白,鞋头镶嵌着一颗硕大的东珠。 紫檀掀开门帘儿,见玉瑶脚掌纤美,神情娇媚,但是看到窗外的雪却微微皱着眉头,不由笑道:“如今漫天雪花飞舞的,想去舟桥碳张家酒楼,可是不方便了。” 玉瑶听到紫檀的话,一张粉颊忽然含笑,眼睛也水盈盈的像是闪过一道光泽,“正是雪中赏景,品美食。给我梳妆,我们现在就去。” 紫檀见玉瑶这般模样不由噗喝一笑,可不是嘛,一会子王爷商量完政事,怕是不让去的。 王爷是怕她雪天里染风寒的。 玉瑶匆匆起身,径直坐在铜镜前的梅花形的绣墩上。 紫檀打开描金镜箱,取出象牙梳,细细地给玉瑶梳头。 紫檀梳头梳得的最好,她细细的手指将玉瑶的长发在头顶缳成一髻,随后用白玉簪固定,让头发从头顶的另外一侧微微垂下,从右侧簪上赤金衔红宝石步摇。 最后上薄妆,配上一袭浅绿色襦裙,看上去红晕双颊,娇艳姿媚,看的人心中不由一动。 两人走在路上,引的不少人雪地里驻足。 玉瑶原本是直奔着张家酒楼去的,可是半路上看到孟家首饰店,便进去敲了敲。 女人逛起这种首饰铺子往往是最迈不动步,又挪不开脚的。 玉瑶站在那展柜前,孟家老板娘一样样的介绍着,“王妃您看,这是我们店里新来的碧玉镯子,水头最好,玉料上乘,关键这上面的卍字纹是经过定慧寺的大师加持过的,戴了最是能祈福消灾的。” 这样的镯子,若是个笃信佛家的,怕是早就一拍脑袋买下了。 若是逢着上辈子的她,也怕是买下了。 但是这辈子,她已经放下了对东宫的执念,再也不是那个任性,又整日靠着佛经来自渡的那个苏玉瑶。 她这辈子唯一的念想就是好好跟晋王过日子,什么佛经什么卍字纹,都不及晋王一人。 所以这定慧寺加持过的镯子,对她来讲没什么用,与其让那些僧侣给她加持,倒不如让晋王挂在身上小半月,来的吉祥。 两人在首饰铺子里逛了好一阵子,最后买了一堆头饰、抹额、绒花的……这才又辗转朝着张家酒楼去了。 而晋王府这边,却是紧锣密鼓的深挖定慧寺私放高利的事儿。 刑部苏大人将一块腰牌递到晋王面前,“上面刻着‘禛’……王爷,不出所料的话,这事儿跟太子逃不开关系,前阵子定慧寺主持曾夜访东宫,怕是……” 晋王面无表情,纤长的手指微微抚摸着那块刻着‘禛’字的腰牌。 “有句话,微臣知道不该说……”苏大人沉吟片刻,看了看晋王,还是深吸了口气继续道:“王爷还是要防着王妃些,毕竟王妃……” “王妃是个什么性子,本王知道。”晋王那张傅粉一般的俊脸瞬间就阴沉下来,声音很是威冷,“她是本王的嫡妻,是与本王白头偕老的枕边人,本王信她。” 苏大人听到晋王一句一句皆是袒护着玉瑶,不由讪讪地闭上了嘴。 心里却咯噔一声。 先前听闻外人常说晋王宠溺珍爱苏玉瑶无度,他一直跟在晋王做事,从来没信过这些。 这次,因为出现了太子的腰牌,这才略略提了一句,不想却像是弗到了晋王的逆鳞一般。 好生的吓人。 晋王坐在红木官帽椅上,手略略整了整额头上的抹额,随后轻睨了苏大人一眼,淡淡道:“听闻玄策跟翰林院五经博士吕氏的女儿定了亲?” 苏大人听到晋王这句话,忙像是寻到了讨好的机会,忙回答道:“回王爷,是翰林院五经博士吕氏的义女,叫吕淳婳,自幼养在吕大人膝下,不是亲女胜似亲女,且斯文美貌,算起来是门不错的婚事。” 苏大人说起男女婚配的事儿倒很是上心。 “嗯,吕家义女,好生照看,务必保护吕氏顺顺利利嫁入秦家。”晋王简单明了地说了一句。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