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套泼妇骂街的水平,在跟前这个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女人跟前,不管用。 她狠狠剜了玉瑶一眼,随后进屋去了。 那妇人一进门,朝着内室里那个懒懒靠着太师椅坐着的男人,道:“您还特意嘱咐,让奴婢好生伺候那女人,您瞧瞧,她刁钻又狡诈,她似乎是看到了咱们在柴房里藏得那个女人,好出风头!” 那个靠在太师椅上的男子起身,只见他身穿一件琉璃色的长袍,满头长发用贵重的玉簪簪住,一双凤眼,极为明俊逼人。 “她素来不是爱出风头的,她是猜到了关着的是秦玄策的嫡妻。”那个穿着琉璃色长袍的男子,声音很是清朗,讲话的调调更知他出身不凡。 那妇人感受到扑面而来的赫赫皇家威严,不由手指一攥,心里渐渐有些发憷时,却听那男人,用玉箫有节奏的敲着桌面,狞笑道:“去,她既是乐意管,一并捉来!本太子还当真有话跟她详细聊聊。” 玉瑶看到那妇人久久不出来,思索了片刻,忙带着紫檀出门去了。 紫檀上了马车,只听见玉瑶不停地催促马夫快些赶车。 “小姐,一个兽医馆,咱们也不至于这般,她方才说东郊还有一个,不如我们去瞧瞧?”紫檀看到玉瑶似乎有些焦躁不安,便声音和缓的劝慰着。 “怕是要被围困了。”玉瑶眉头微微皱着,眸底闪过一丝疑虑。 话音刚落,就听见一队人马从后面疾驰追赶来。 紧接着,就听见刀剑的声音,马车猛地一顿,有什么东西滚落在了车轮旁。 “这……小姐……”紫檀掀开车帘儿,看到车轮旁那颗流着血的车夫的头颅,她忽然就大叫一声。 吓得几乎要哭了出来。 玉瑶手指按住袖里的那只小小的檀木盒子,这是晋王前阵子刚下扬州时送她的,叮嘱她多次,一定要带着田侍卫和这只木盒子。 还特意再三嘱咐即便在怎么样,一定也要给田侍卫留下行踪标记。 她没放心上,如今倒是真真给应验了。 她手指摩挲着那檀木盒子上的宝相花纹,深吸了一口气。 这是当年晋王出征时,他的太傅常氏送给他的,是常氏一门的暗器,杀人于无形。 在危急关头,对着敌人的方位打开,里面就会瞬间万针齐发,且那些梨花针上都已经淬了毒,小小的针尾上又藏有蛊。一旦打开,可抵御几十个人,不管是谁中了这梨花针,都会僵化暴毙。 “苏二小姐不必惊慌,听闻你在吕淳婳大婚上,还为她解围,如今独善其身还是想再看看你旧日解围的人?”一声很是疏懒不着调的声音传来。 玉瑶将快要打开的盒子迅速的合上了,她眉头皱的紧紧的。 太子杨禛?! 他也来了扬州,还绑了吕淳婳…… 她脑中辗转反侧,一阵阵的清明涌上心头,他是故意的,故意设局绑了吕淳婳,故意刺激秦玄策背叛晋王,甚至还故意设圈套,用一只早已感染了的小狮子犬,来引自己入局。 她抬手敲了额头一记,心中的懊悔满满的。 太子既是敢来,这说明他跟扬州粮草遭劫的案子密不可分,而劫持了她,就是对付晋王最有效的筹码。 她现在当真是后悔没在路上给田侍卫留个标记…… 风呼啸在中空,夕阳斜斜的淡淡的,萦绕着一抹似墨的烟霞。杨禛走到马车前,一双大手掀开车帘。 见到玉瑶那双流波转盼的眸子,杨禛不由斜靠在马车壁上,环胸故意刺激她道:“好端端的不跟着他在行馆,偏生来了本太子的地盘儿,玉瑶,你说你是存心的呢,还是有心的呢?” 他就是这般,明明身居高位,却总是要怄的旁人断了肠去,恨不得让人撕碎了他! 玉瑶手里握紧那个紫檀木的小盒子,只见他一双凤眼微微扫过她的袖,挑挑眉道: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