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府欠梅花酒庄十万两银子的事情暂且告一段落。 虽说京城人们的忘性很大,没过多久就将这件事抛掷脑后了,忙着去追逐新的事件,但这件事却也是人们对齐王府最深的印象。 “哼。” 苏映雪听了落樱的禀告,不由冷哼一声。 “我看这个林言松就是想借着这阵舆论之风逼我还钱罢了。” 说起“还钱”这两个字,她咬牙切齿,脸色很不好。 落樱挤出笑容。 “夫人放心,以后人们会淡忘这件事了,不会有人再想起来的。” “最好是如此。” 苏映雪在给自己的指甲涂蔻丹,鲜红的指甲,红得像血,就像那日暴雨夜中冰儿的血。 落樱出了一身冷汗。 “问你话呢!落樱,你最近是怎么回事?” 始终没听到回话,苏映雪不耐烦地敲了敲桌子,横睨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丫头,见她目光迷茫,流露出畏惧,苏映雪甚是不悦,语气中带着嘲讽。 “落樱,你在想什么呢?连夫人的话都不回?” 落樱担惊受怕,连忙磕头认错。 “夫人息怒,是落樱不对!落樱……落樱只是忽然觉得身体有些不舒服,还请夫人原谅。” “原谅?” 苏映雪满是嘲弄地哼声,摆弄着自己那白皙修长的手指。 “本夫人还没有功夫跟个丫头置气。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如今京城人都在议论些什么?” 落樱大气都不敢喘。 “回夫人,京城的事向来多且杂,最近大家谈到最后的就是相府苏大小姐和秦王殿下的婚事,都在赞扬祝福着这对眷侣……” 她忽然想起苏映雪厌恶苏清韵,顿时闭了嘴,心脏猛跳,额头上都是汗。 “说啊!” 果不其然,苏映雪变了脸色,用力地拍了下桌子,茶杯动了一下。 落樱此时怕极了她,头脑早已是一片空白。 “回夫人,就是这个,别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琐碎小事,不值一提。” “那这么说,在你看来,苏清韵与秦王的婚事不是小事?” 苏映雪瞪着落樱,钻牛角尖似的抠字眼。 “夫人,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啊……” 落樱也能听出苏映雪的语气不怀好意,顿时又急了。 苏映雪看着她,十分窝心,气恼地踹了一脚。 “行了,没用的东西,还以为你是个多机灵的丫头,原来也不过如此。” 落樱一言都不敢发,甚至都不敢与苏映雪对视。 眼不见心不烦,苏映雪挥挥手让她快滚。 落樱匆匆忙忙出了屋子,这才如释重负。 而在牡丹阁内,苏映雪一把将桌上的茶盏都给扫落在地,霎时间又成了瓷片。 “苏清韵,宁鸿轩!” 她捏着拳头,恶狠狠地念着这两个人的名字,眼神越发凶狠。 “我让你们恩爱,让你们神仙眷侣,终有一天,我要让你们一无所获,卑微至极,看着我高高在上!” 杯子破碎,连在外面的落樱都被惊动了,她恰好也听到了苏映雪的那番话,顿时胆战心惊,大为惊讶。 她素来知晓苏映雪仇恨苏清韵,但也没想到仇恨到这种地步,甚至还仇恨起了秦王,单单是这语气,就让人觉得仿佛来自地狱,一身火焰。 落樱越来越害怕,她赶忙跑出去。 奇怪的是,冰儿的死一直在她眼前晃悠着,还有那夜苏映雪的面容,阴森恐怖,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 结合那句话,她大概能猜出为什么苏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