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蝉司有两种腰牌,若非精心研究,他们不会发现第二种罗蝉司腰牌的怪异之处,而第二种腰牌发放给何人,欢煦坊应该也知道吧?” 郑归状似漫不经心地敲了敲桌子。 宋仙若莞尔而笑,“原先不知道,后来符燃去了一趟罗蝉司,调查到了。这样看来,这件事看来还不小啊,若是让秦王那边的人得知了罗蝉司第二腰牌上抹的含光羽,那可大事不妙。” “所以,宁郑二国交战之中的漏网之鱼,含光羽,罗蝉司的第二腰牌,姑且可以放在一起调查。” 郑归轻握茶盏,笑容温润含蓄,“不知道这件事我可以放心交给欢煦坊去做吗?” “有何不可?” 宋仙若也端起茶盏,浅浅抿起嘴角,“七殿下,您大可放心相信我们,欢煦坊从来都不会做有违于七殿下之事。” 郑归只笑了一声,没有说话,饮下最后的盏白月,心旷神怡,满腹旷然清气,仿佛到了缥缈之乡。 盛宴之上,主人谈笑风生,但其他人就未必了。 偌大的坊中,平日里本就是靠热闹撑起来的,此时却无歌无舞,难免显得孤独寂寥。 尤其是众人又处于这样环境之下,紧张、不安、猜疑、惶恐等等,心思五味杂陈,难以安宁。 “可惜江南梅花灯节,七殿下无法纵,情游赏,实在是遗憾。” 宋仙若想起这外面或许有的景象,不由叹了一声,“梅花灯节是江南一年之中除了春节、庙会、七夕之外最人声鼎沸的时候了,对于喜爱梅花的人来说,更说一种盛会。” 郑归却不觉得可惜,“不过是梅花灯节罢了,不足为奇。” “哦?” 宋仙若见郑归如此漫不经心,不由来了几分兴致,“也是,我听主子说过,殿下其实不喜梅花,喜牡丹,梅花傲雪凌霜,清致高雅,不过殿下觉得有些苦,也很冷,还是牡丹花开富贵,雍容无双真国色,可惜这江南却并无牡丹盛宴。” 郑归挑眉,若有所思地看着琉璃杯中的茶色,微微一笑,“他这个也还记得吗?还真是什么都跟你说啊。” 宋仙若歪了歪脑袋,“自然了,主子如此在意七殿下,不仅自己知道,自是要我们都知道的,知道了,我们才明白要如何去做。” “是吗?” 郑归微顿,“如何去做?” “郑国少牡丹,而宁国所处位置适合牡丹生长,江南牡丹更是姿色万千。城南的合,欢园,每至五六月份,牡丹盛放,国色天香。那个园子是欢煦坊名下的,也正是为七殿下所准备的。” 宋仙若娓娓道来,众人不觉都一惊。 简单来说,陆原、乔五、燕三等人不信对方此举是出于真意,以为是不怀好意,投其所好,企图获得郑归信任继而方便麻痹其心智。 其余人也多是这样的看法,少数人不明白,但也保持怀疑态度。 唯独郑归,微微摇晃着琉璃杯,垂眸看茶,嘴角一撇,意味不明,“真是有心了。” 宋仙若无奈而叹,“我知道,七殿下定然不肯相信。但我主子平日里像个小孩子一样,能做出这样的举动也没什么奇怪的。七殿下与主子渊源颇深,您应该明白吧?” “以前我以为我明白,后来我才发现我根本就不明白。” 郑归哂笑,放下茶盏,“可有的时候,我又发现其实他从未变过,一直都是如此。只是我的心态变了。” 他的这一番话让在场多人迷惑不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