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昭抿了一口茶,“符燃也算是欢煦坊的人,欢煦坊本就是表面青,楼楚馆暗地里情报买卖的场所。让符燃去,正好我们也可以瞧瞧他的诚意,岂不是一举两得吗?” 尤南颔首,甚是中意这个计划,“是,公爷睿智。” 人走了之后,江昭眯着眼睛,把玩着手中的杯盏,苍老的面容偏眼神熠熠生辉,既浑浊又透着旺盛的精力,使得整个人的精神面容都没那么憔悴沧桑了。 随后不久,下人来报,“太子殿下到——” 宁鸿飞吊儿郎当地进了正厅,朝江昭行了个礼,“见过舅公。” 没有了江寒的管束,他的狐狸尾巴已经露出差不多了,纨绔与荒谬的气质一览无遗。 江昭摇了摇头,“你好歹也是太子殿下,注意分寸,别让秦王的人逮住把柄。” 宁鸿飞闻言不屑,“舅公,那秦王都进刑部大牢了,他能把我怎么样?再有好不容易江寒死了,我总算能够畅快呼吸了,又何须再勒紧裤腰带束缚自己呢?” 江昭不动声色,“现在江寒生死未卜,可能死了,也可能活着。” “夺命针啊,尤南说十二个时辰没有解药必死无疑。” 宁鸿飞异常激动,“如今这十二个时辰也早就过去了,他不死又凭什么活着呢?要我说,这江寒命确实也是大,可惜这次,也只能下去见阎王了。” “我让殿下办的事情安排下去了?” 很显然,这话虽然是宁鸿飞的臆想,但也深得江昭的意,他又何尝不希望江寒死去,不是他残忍,恩将仇报,只是现实如此,只有年轻人死了,他这个暮年人才会有机会。 宁鸿飞神秘一笑,“放心吧舅公,刚刚路上撞见尤南,他托您的意思也都跟我说了。都安排下去了,那几个叫什么湘枝画柳的,只要没有逃出宁国,不管是天涯海角,也绝对逃不出我们的手掌心。还有相府大小姐和南宫小姐,我也都派人去找了。” “很好。” 江昭轻啜一口茶,如今罗蝉司损,失不小,可以调动的人并不多,但是要对付的人却不好对付,因此也只能从外面借人合作。 太子这人虽然不务正业,心思不够聪慧,但太子府的人在江寒罗蝉司的训练下,也都是能做些事情的。 想到这儿,江昭不禁叹了一声,摇摇头,“真是为他人做嫁衣裳啊。” 这话宁鸿飞听不明白,他吃了块糕点,想起一件事,“对了舅公,冯太尉和黎尚书的事情您一点都不担心吗?万一又出了岔子怎么办?” “怕什么?我们刑部不是有人吗?” 江昭自然不担心,“而且太子殿下不也是派人去刺杀了吗?以东宫精锐,对付这两个人残破之躯,想必是绰绰有余吧?” “那是。” 宁鸿轩十分舒服,“以前那是江寒束缚我,处处与我为敌,现在本宫自由了,自然是想干什么干什么了。” 江昭挑眉,转着杯盏,没说什么。 入夜,刑部大牢,灯火幽微,甚是昏暗,似远似近的凄叫声与哭喊声混杂在一起,让踏进此处的人心神不安,背后一凉。 几个人的脚步停住,半晌后牢门被打开。 贾坤点了点头,“多谢大人。” 刑部尚书十分恭敬,“请,秦王殿下就在里面,本官都派人好生照顾着,绝对没有让殿下有半分不适。”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