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端着的酒杯一晃一晃的, 那盈满的酒液却并未洒落半滴。 不得不说, 这的确是个观舞的好地方,从敞着的窗子里望出去,视野极为开阔, 没有任何遮挡的事物, 那高台之上的情形一览无余。 侧头看了顾临安一眼, 厉南烛扬了扬嘴角:“如何, 在这里坐着,比去底下和人挤来挤去的,要好太多了吧?”反正她是不耐烦这种事的。 喜欢热闹是一回事, 和一群人挤在一块儿,动不动就磕着碰着又是一回事——尤其这一次她的身边还跟了个人,要是一不小心,把人给弄丢了,她可哭都没地方哭去。 想到之前感受到的杀意, 厉南烛的指尖略微动了动,眼中飞快地滑过一丝戾色。 那时候人太多,对方躲得又快,以至于她一下子都无法确定,当时的那道杀意,究竟是冲着她去的,还是冲着她身边的人去的。若是前者倒是还好,她寻个由头离开一段时间,把事情给解决了就是,若是后者,可就麻烦得多了。 但不管是哪一种,他们接下来的路程,都不会太平静。 轻轻地啧了下舌,厉南烛瞥了顾临安一眼,突然凑过去,把他手里的酒给喝了,一滴不剩。完了还不忘咂了咂舌,好似对方手中的酒,就是要比自个儿手上的好喝一样。 顾临安:…… 貌似在他给出了些许回应之后,这人的行为举止,就越来越嚣张了? 转了转手中空了的酒杯,顾临安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开口回答了厉南烛刚才的问题:“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他唇边的笑容加深了几分,“要是换了其他人来这里,肯定早就没了观舞的心思了吧?你说是也不是?”说着,他还故意看了因为自己的话而面色泛红的海棠一眼,而后才笑盈盈地看向厉南烛,眼神中也带上了那么几分意味深长,“该不会你……” “——不行?” 厉南烛:…… 信不信她现在就让他亲身感受一下,她到底“行不行”? 看着一脸笑眯眯的表情,像是一点都不知道自己刚刚说了什么的家伙,厉南烛真有种当场把人给办了的冲动。 是今儿个场合的问题吗,怎么觉得这人和平日里,有些不太一样? 眯起眼将顾临安上下打量了一番,厉南烛总觉得眼前的人,今天一晚上,都在有意无意地勾引她。 “想要逮住肥兔子,”抬起酒杯掩住唇边的笑意,顾临安一双眸子微弯,“总不能坐在树底下傻等不是?” 既然已经知道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了,他当然不可能再如往常那样什么都不做。 待到手中的酒杯沾了唇,顾临安才想起杯中的酒方才被厉南烛给饮了。他的动作微微一顿,继而像是什么都没发现一样,若无其事地放下了杯子。 “哦?”视线在顾临安的双唇上停留了一阵子,厉南烛从喉间发出一个音节。 敢情她在这人眼里头,就是一只待逮的肥兔子?不过以对方受宠皇族的身份,生出这种想法,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毕竟通常来说,一个在边疆当副将的人,就算有着与那皇室同样的姓氏,也不会有太重的身份。 但是眼下的情况么……谁才是那只肥兔子,还真不好说呢。 嘴角不自觉地翘起,厉南烛看了顾临安一眼,却是没有多说什么。 原先她是不在意自己的身份是否暴露的,可这会儿,她突然就想把这件事瞒得更久一些了,等到对方以为能把她给拐回去了……嘿嘿。 想到顾临安那时候会露出的表情,厉南烛的唇角不由地又上扬了几分。 “兔子……可不是那么好逮的。” 要是一个不小心,让人给跑了可怎么办? 感受到厉南烛那笑容中蕴着的深意,顾临安的睫毛颤了颤,却是没有开口。 这人心里头打的什么主意,便是她不说,他也能猜到几分,可这世上的事情,却不可能总依着她的心意发展的不是? 弯了弯眸子,顾临安没有去看厉南烛,而是转过头,朝窗外看去。 哪怕厉南烛是下一任的储君,他也总有法子把人给弄过来。 看了看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