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朝中实权派人物,能与舒相结亲,对定国公府来讲,不亚于是天降馅饼的好事。 别看他们这些公、候勋贵,圣上其实早已不待见他们,去年年前,圣上直斥昌盛候内帷不修,宗奴欺人等十几项罪状,奏本直接当着百官的面砸到快八十的昌盛候头上,当场夺爵削民。年都没过完,昌盛候一家便被禁卫从侯府赶了出来,昌盛候惨的连年都没有过完就一命呜呼了。 圣上如今心意难测,他与长子都无所作为,便是对舒相无所求,只要舒相念着孙女在陆家,圣上若真的想对勋贵世家做些什么,能帮陆家多说几句好话也是好的。可现在,好好的一场亲事硬是被母亲折腾成这般模样! 陆汝风看了眼被长宁的背影,无力的叹了口气,转身对陆老夫人道:“母亲,这桩亲事莫说时圣上赐婚,便是我与二娘对砚郎新妇也是满意至极的,所以休新妇的话,还请母亲以后莫要再说。” 陆老夫人瞪大双眼盯着平时一直顺着她的陆汝风,指着骂道:“连你也不孝了,这……” 陆汝风知晓母亲这么些年被家中晚辈和下人恭维的越发左性的性子,是以平日里容忍她发些脾气,对秦氏刻薄一些,也不过因为都是家中小事,无有大碍。可此时自己如此这般讲了,母亲却依然执迷不悟,不由就有些气恼了,当下眉头一皱,直接道:“还请母亲见谅,夫死从子,儿子身为定国公府的家主,觉得砚郎新妇甚好!” 陆老夫人不防陆汝风竟说出这般话,原本还要责骂的话便硬生生的被堵在胸口。虽说“夫死从子”是“三从四德”之一,但因为古人重孝,纵使丈夫去世,儿子也会秉持孝道,对母恭顺,这条便被世人有意无意的忽略。可若是真的将这条搬出来,纵使陆老夫人再有千般责骂也只能全部忍下。 陆汝风见陆老夫人安静了,长长呼出一口气,转身看着静坐满堂的人,声音带出几分平日少见的威严:“老夫人近日身子一直不爽,刚刚是痰迷了心窍,说了一些不知所云的话,你们莫要记在心里。砚郎新婚第二日便奉命远赴边关,一片忠诚,为君分忧,我定国公府有此儿郎,甚感荣焉,更须善待砚郎新妇,切莫因砚郎不在家中,便亏待看轻她,若是被我知晓,家法惩戒!” 第四十七章 长宁闻言,也知这般已是今日最好的局面, 便也慢慢转身, 拿着帕子试了试眼睛, 看着陆汝风和秦氏行了一个深礼,低声道:“新妇给父亲、母亲告罪……” 说罢,又看向脸色铁青的陆老夫人, 见她目光不善,便略微垂了头, 行礼道:“六娘向老夫人告罪,还请老夫人谅解孙媳一时情急, 出口辩驳之错。” 陆老夫人死死盯着长宁,原本以为是个骄纵无知的小娘子,却不想自己居然被她逼到这般境地, 简直比她那个离家的夫君还让人生气! 长宁没得到回应,微微抬头看了眼陆老夫人, 恰好迎上老夫人盯着她的目光, 长宁这次没有闪避, 目光平静的看向她, 半响后, 老夫人才不怎么甘愿的“嗯”了一声,冷声道:“今日便罢了!” 陆汝风见长宁竟然如此乖顺认错,心里也松了一口气,当下对这个儿媳更为满意,立刻示意下人重新铺设, 开始拜茶。 待到将今日在场的几人认了一遍,拜茶礼也就结束了。秦氏看了陆汝风一眼,心疼的拉着长宁的手,道:“六娘,按俗礼,现在你应与砚郎一起回你娘家拜门,但砚郎……唉,我刚刚与公爷商量了一下,你进门不足一日,砚郎便离家远行,总是我们委屈了你,我与公爷也要向亲家陪个不是,不若待到后日我与公爷同你一起回舒家,今日你便好好休息休息可好?” 长宁立刻应允:“一切听母亲安排,新妇能与翁姑一起回家,心中十分欣喜。”说着露出一个小小的笑容来。 秦氏看的心疼,忍不住又是长吁短叹一番。知她昨夜一夜无休,此时也无他事,秦氏便柔声道:“今日事已毕,六娘昨日也是颠腾了一天,快些回去歇歇吧,我已交代厨房随时备着伙,等歇起来了,想吃什么尽管去说,莫要亏待了自个儿。” 从秦氏正堂回来,长宁看着眼前这座披红挂彩,四处贴囍的院子,情绪低落起来,这里以后将是她生活的地方,院里服侍的丫鬟仆妇虽皆是她以前在舒家时的那些人,可却依然觉得陌生。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