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唇,道:“我已告知圣上你有孕在身,圣上自是明了我心中之意,不会派我先去。” 长宁闻言心中悲戚稍散,却又还带着几分不放心:“那若是……”后面的话她有些不好说,抬眼看向他。 陆砚明白她想说什么,默了默,道:“若是到了那般情况,我自是要带着两浙驻军前去支援的。” 长宁心中一叹,目光中满是悲哀,喃喃道:“为何,为何都不愿安安稳稳呢?你这般我心中忧虑,战事一起,又要有多少妇人与我一般忧心,还有孩儿……”话还未说完,就感觉到掌下轻轻一动,独自像是被轻轻踢了一下一般,让她登时僵直了身体。 陆砚也感觉到掌心下传来的触动,不由也怔住了,两人就这般呆了片刻,陆砚才反应过来一般:“孩儿动了!” 长宁转头看他,见他一向冷静淡定的脸上居然带着明显易见的欢喜之色,原本轻抚肚子的大掌居然不敢放下。 似是听到了父亲的声音,孩子又轻轻踢了几下,长宁忙将他的手拉下,柔声道:“孩儿怕是也忧心你呢。” 缓缓将人抱进怀中,陆砚目光渐渐幽深,刚刚那血脉相连一般的震动直接连接着他的心脏,以前的种种幻想就在那一刻都变得清晰起来。 “莫要这般忧虑,越国军备不强,圣上所派将领若一举得胜,我便不必前去,阿桐如此忧心与孩儿无益。”陆砚轻声宽慰着怀中的长宁,感觉到她情绪渐渐舒缓,侧头亲了亲她的脸颊。 陆砚劝慰额昂长宁心中踏实些许,也知若真到开战那一日,便是再有不舍也只能送他出征。小脸在他胸前偎了偎,默默的叹出一口气,只希望一切如他所说般顺利。 院中的玫瑰开的正艳,阳光照在小小的花瓣上,像是最细腻的胭脂,散发着阵阵香气。长宁面带笑容看着院中的花儿,轻柔的和肚子中的孩儿说着话。阿珍在一旁寸步不离的守着,生怕她有个万一。 长宁的肚子已经高高鼓起,像是衣襟下塞了一个面盆一般,看得人总觉得不放心。春风拂面,撩起长宁鬓边的秀发,教导孩儿说了半天的花儿,她也觉得有些渴了。 “已快午时了,夫君应要回来了。”扶着阿珍的手缓缓在廊下的躺椅上坐下,晒着暖暖的太阳,长宁舒服的叹出一口气:“昨日让厨娘准备的汤羹可做了” 银兰点头:“婢子刚从厨房看过,都已经备妥了,就等郎君归家了。” 长宁眯着眼睛看了眼太阳,只觉得光线刺眼,眼里瞬间就有湿润了起来,抬手轻轻遮挡一下,自言自语道:“怕是再有半柱香就要回了吧……” 这几日陆砚为了钱塘码头的事情,日日早出晚归,本就辛苦,还有广西路那桩事情,朝中一直未见任何部署,便是他不说,她也能感觉到陆砚日渐沉重甚至带着几分焦躁的情绪。 长宁目光微微暗了下,轻轻叹了一声,她倒是希望他所作的猜测和预计都是错的呢。 开了春,南北通河来往的商船依然是熙熙攘攘,甚至比往年更甚,河道一侧有时会停满上百只船只等待装卸转运。 陆砚看着船帆林立的钱塘码头,与新到任的市舶使沿着钱塘码头缓缓向前。去年秋季开始,钱塘码头便常常拥堵,略微狭小的码头和装卸人力严重影响了码头的转运,经常可以听到一些外来客商怨声载道,而且这样拥堵在河道中也影响了一些原本只是在此过运的船只。 “钱塘码头乃是前朝末帝而建,最初时只是为了迎接御驾,太宗时我朝开启河运,因历年战乱,钱塘府实在是武力扩大修葺,便只能如此启用,尚且可以应付。文宗十年,开启海运,钱塘设置了市舶司,过往船只便更多了……”苏宗平一边说着码头的历史,一边道:“平帝时,钱塘府曾以码头不堪重负为由请示了一笔银钱,但最后却被层层瓜分,码头依然如是,便连河道整修也已十年未曾清淤修缮过了。” 走过码头那段河道,陆砚回首看向密密麻麻停满了船只的河道和码头,看向身边的市舶使道:“师大人,依我之见重新修缮,不如另开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