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打了?” “打架倒没有吃亏,这个是他自己晕的。馆医说是受到了刺激,正要抬去给徐公子看看。”惊雷和追电看是祝英台,停下身回了她几句。 “那赶快去吧!马文才在舍中吗?” 祝英台不敢耽误他延医问药的时间。 “梁山伯也被打了,公子在照看,应该一会儿就会回舍里。” 追电和祝英台回了个礼,扛着傅歧匆匆而去。 傅歧被打了,梁山伯也被打了? 什么情况? 祝英台哪里还站的住,直奔住处,可是舍里空无一人,旁边院中大黑走来走去也不敢进去,只能耐心等待。 过了快半个时辰,梁山伯才被七八个人七手八脚地抬到了隔壁,祝英台听到动静连忙窜出门去,趁着大黑被人栓了起来方才三两步进了屋,对着傅歧物屋子里的马文才喊了一声。 “马文才?梁山伯?” 马文才见祝英台回来了,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你听到甲舍出事回来的?” “咦?不是,我回来另有原因。” 祝英台已经不记得自己回来干嘛了,看了眼被放在地台上的梁山伯,颤颤巍巍地问:“甲舍里遭了贼?” “不是,别乱想。” 马文才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傅歧和别人打架,梁山伯去劝架,殃及池鱼而已。” 这么倒霉? 看起来高高壮壮,这么不禁打,是因为读书人身体都弱吗? 祝英台看了眼梁山伯,满脸同情。 “傅歧武艺高强,尚能自保,下次你遇到这种事还是躲远点吧。” 梁山伯躺在床铺上,听到祝英台的话不由自主地分辨:“并非我无能,对面有七八个人,双拳难敌四手。” “哦,那是,那是比较危险。” 祝英台没想过梁山伯也会因为这种小事反驳,傻愣愣地点头。 “要不然我和姚先生说说,你以后跟他学点防身功夫?” 如果是以前,祝英台说出这种建议,便正中梁山伯的下怀,梁山伯肯定不会推辞,请她美言几句。 可现在他这幅凄惨的样子躺在地上,被一弱女子建议他跟另一个男人学点防身功夫,像是嫌弃他连自保都没能力一般,即使知道她的建议是对的,可心中还是不由得有些发堵,没有立刻回应。 倒是一旁的马文才听到祝英台又要去找姚华,忍不住往她头上敲了一记暴栗:“你才说姚参军起了去意,等梁山伯养好了伤,说不定他都走了。” “是哦,忘了这事……” 祝英台的脸垮了下来。 “听说最近又去提了次请辞的事,学官们还是不肯让他走呢。” “姚华一直在请辞?” 马文才关切地问。 为什么要请辞? 欲情故纵?引蛇出洞? 祝英台点了点头,想起自己的来意,开口问:“马文才,你是不是知道浮山堰的消息?乙科里有不少人明里暗里问我浮山堰的事,我不知道时事,他们问的又隐晦,若不是有同学提点,我都不知道还有浮山堰这种事。” “你怎么也知道了浮山堰出事了?” 马文才意外地瞟了她一眼,不以为然地摆手:“这件事和你没关系,你不必太放在心上。” 一个女人,即便是知道浮山堰出事了,能干什么? 就算要操心也是她父母操心。 “这么说,是真出事了?”祝英台耐着性子询问:“是淹了寿阳,还是破了堤?要打仗了吗?” 马文才只以为她是担心时局会变得动乱,叹气道:“不会打仗,浮山堰溃了,死了不少人,这两年修浮山堰花了几亿钱,生铁用了十几万斤,现在没钱打仗了,也没铁造武器了,更没兵可征。” 他知道的详细,大部分人根本不知道一座浮山堰花费了这么多,如梁山伯这样寒门出身的更是倒抽了口凉气。 “几亿钱?那不是整个国库都亏空了!” “国库的钱早用掉大半了,剩下的是从各地官库里调去的,徐州、扬州和江淮一带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恢复元气,我现在担心先生出门既借不到粮,也借不到钱,因为无论是什么贵人,这时候都要独善其身,至于天子,这时候是不会再拨任何用度出去了。” 马文才还想到了其他,摇了摇头:“十年之内,休想北伐。” 今日修浮山堰所用的人力物力,是梁国建国十几年来积累下来的,没有一朝丧尽,至少也国力大损,没有十年休养不回来。 尤其是人口,这十几年来算是太平稳定,扬州和两徐之地好不容易恢复了一些人口,经此一事,尤其是建康所在的扬州,恐怕日夜都要听到哭号之声。 “溃堤了,有洪灾了吗?这天已经转冷……”祝英台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厚衣。 阴历的九月已经是阳历的十月底。 “房子应该都被淹了吧?淮河两岸的百姓怎么过日子?朝廷安排赈灾了吗?” “赈灾?” 马文才嗤笑一声。 “这时候,怕是一个个都急着按住消息,不让浮山堰出事的事传出去吧。” “为何?” 祝英台打了个哆嗦,“难道不该第一时间救灾吗?” “因为浮山堰的事,是陛下以一己之力,顶着朝官的反对促成的。”梁山伯幽幽开口,“如今出了事,谁先把这事捅出来,谁恐怕就要奔赴两淮救灾,如今两淮恐怕已成泽国,能如何救?官库里已经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