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得,你别担心。” 听到祝英台这么说,别说负责帮忙搬东西的人听了诧异,就连刚刚踏进了院中的马文才、梁山伯和傅歧三人都有些吃惊。 “你还真是‘不拘小节’。傅兄,今晚你就跟我挤挤吧,你什么都没带。” 马文才一看到祝英台脑,海里就浮现出她蹭了自己一身鼻涕眼泪的场景,即便知道那大多是因为过敏而不是害怕产生的,如今也暂时不想再和她留在一处。 “祝英台,你今晚一个人睡。” 他得缓缓。 “咦?” 祝英台听到有这样的好事,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好,好好!” “梁兄,你是和子云先生一个院子,还是住我们院里?” 马文才眼神往梁山伯身上一扫,问道。 “子云先生那边都是我不认识的人,我还是住这里吧。” 梁山伯的话让半夏和祝英台一颗心都提了起来。 “一路花费都靠子云先生和马兄,我随便住一间就好,下房也行,我跟祝兄一样,出门在外,什么都行。” 马文才见他“识时务”,没趁机说自己要跟祝英台一间,也是很满意,而且都是同门,当然不至于让他住下房这么轻贱他,当下安排了这院子里离祝英台最远的一间,便和傅歧施施然离去。 至于徐之敬?他早自己安排好了一切,带着丹参和黄芪自己包了个上房,不愿和他们住在一处。 梁山伯摇了摇头,从马车上拿下自己的书箱背篓,没说什么的回了房。 几人都各自离开了,半夏才庆幸地拍了拍胸口,佩服地说道:“还是主子厉害,知道马公子受不了这里的简陋,故意不让我拿自家东西铺盖。主子晚上能一个人睡了!” 祝英台叹为观止地看着自家的丫鬟,有时候她很好奇她脑子里到底装的都是什么,比她还会脑补。 “主子?” “没事,收拾东西吧,我们晚上好好睡一觉,明早我还想去集市上逛逛呢。” “这里的集市有什么好逛的。” 半夏捧着杂物,跟在祝英台后面絮絮叨叨。 “又不是建康那样的王都……” 祝英台也跟着半夏去自己车上拿要用的东西,在车厢里看到了一堆牛皮,好奇地问:“哪来的牛皮?” “哦,马公子的下人铺的,说是隔潮,省的布帛霉了,应该有不少。”半夏瞟了一眼,看到还有不少丝絮填充在布帛之间,顿时大喜过望。 “主人,我看到这里有些丝絮,不如我缝几个垫子吧,这样明日坐车就没有那么颠了!” 她今天都快颠吐了,这跟家里的马车完全不能比啊! “丝絮也是吸潮的吧?” 祝英台看了看:“还是别动这些了,你找一件我厚点的夹袄,改了就是。这些布帛路上还要用作盘缠呢,万一受潮不能用了可惜。” 半夏“哦”了一声,只能翻找了一件旧点的夹袄,高高兴兴地跟着祝英台回屋。 当走过院角里时,祝英台看到马厩外堆着近一人高的干草,脑子里突然想起了车中的牛皮,脚步一顿。 “主子?” 半夏抬头。 “半夏,你说你要缝垫子,带了针线是不是?” 祝英台扭过头问。 “带了,粗针细针粗线细线都有,您不让安布跟来,我就得把粗活也干了。您又没带针线娘子,缝缝补补也得我做啊。” 半夏有些埋怨地说。 “哦,那你等下拿几根粗针和团粗线给我。” 祝英台吩咐完了以后,看向对面梁山伯房间,脑子里突然有了主意。 跨院的西屋里,梁山伯刚刚安置好,突然听到一阵敲门声,满脸疑惑地开了门。 门外,祝英台带着一副讨好的笑容,拿着一团什么站在门外讨好地对他笑着。 “梁山伯,忙不忙?” 这下梁山伯更奇怪了。 “不忙,何事?” “哎,这种事找人帮忙挺劳驾人的,可我力气不够,只能厚着脸皮来找你了,找别人帮忙,给马文才知道了我又要挨骂。” 祝英台腆着脸笑着。 “梁山伯,帮我个忙呗?” *** “你说的让我帮忙,到底帮什么?” 梁山伯跟着祝英台抱来了一堆干草末,又见着她不知道在哪里挖了一大块泥装在盆里,浇着水用根木棍在和泥,表情活像见了鬼。 之前祝英台说自己睡得惯屋子里客店提供的铺盖时,他就已经大大的吃惊,如今见她跟个顽童似的又和泥又抱草,表情会变成这样,也就不奇怪了。 “你之前说,不要拿我不擅长的东西和人擅长的去比,我也想明白了,所以我现在要用我擅长的改变我的所处环境。” 祝英台抬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