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起眼,漫不经心地用目光将她上下扫了一遍。 古镇清晨的气温还是偏低的,她上身穿一件超薄的纯色套头卫衣,偏粉白色,罩得她整个人格外娇小,细长的一双腿被撕边小脚裤包裹着,□□出的膝盖很白,白得晃眼。 又是初见时那种不礼貌带着冒犯的眼神,不避讳地打量她。 陶奚时反感地皱了皱眉,想到上回考完试后去了一趟警局做笔录,那时他安然无事离开的背影,以及陶父气急败坏的咒骂声,早已在心里给这种人盖章了纨绔败类,一秒都不想和他多待。 他没有要让开的意思,她便转身就走。 盛林野从包装精致的烟盒里掏出一支烟,没找着打火机,于是在指尖转着玩,视线无处可去,便闲然地看着她离开的背影,那时唯一的想法是—— 她可真是瘦。 那腰和腿,细得仿佛能轻易掐断。 她拐进小巷里,他才收回目光,叼着没点燃的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很低地笑了一声。 风荡过,被吹碎。 古镇不大,才来没多久就遇到了三回,唯恐又遇上,陶奚时买了早点便匆匆回了客栈,没心思多逛。 顾乐生和宋靥都已经醒了,正躺在床上玩手机,游戏里厮杀着的背景音乐在房间里回荡着。 陶奚时把早点放在桌上,去厕所洗手。 宋靥摘下滑至额头的眼罩,爬起来去简单地洗漱了一番,坐在桌边吃早餐,她咬着芡实糕含糊地叫顾乐生,“快起来吃饭呀,等会儿还能再逛一条街,下午两点半的高铁票。” 屏幕中跳出一行“game over”。 顾乐生猛地坐起来,“这么快就结束旅程了?” 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三人收拾了客栈里的行李,去外面快速地逛了一圈,又挑了一些纪念品,乘着来时的公交车赶去高铁站。 到达g市时,天公不作美,阴沉的天似乎即将要下一场大雨,大风呼啸,吹得站口等车的乘客们忍不住低骂这突变的坏天气。 初夏的气温遽然降了好几度。 回到家,陶母电话打进来,先是关心地询问了一番旅途的情况,紧接着接上说:“冉冉刚中考结束,姨妈说她非闹着要一个人来城里找你玩,她乘了下午的车,等会儿你打个车去车站接接她。哦对了,明早我和你爸得出差一周,这星期你带冉冉玩,妈把零花钱打给你。” 徐冉竹是陶奚时的表妹,小她三岁,从小在不远不近的一个小镇里长大,尤其向往着城市里的繁华热闹,也非常迷恋这城里的生活。 从记事以来,一到假期,她就闹着要来这里玩。但初二开始,因为准备中考的原因,成绩平平的她被扔进各种补习班里,忙活了两年,考完了才被允许再来这里。 车站喧嚣依旧,陶奚时在人来人往间轻易地找到个子高挑的徐冉竹,在她手中接过一袋特意带过来的新鲜摘的雪梨,听她兴冲冲地念叨,“奚时姐,我终于解放啦,有两个半月的假期!” 说到假期,她萎了一瞬,“可惜妈妈给我报了高中的补习班了,我只能玩一星期,奚时姐我好羡慕你啊,高考结束能整整玩三个月吧?还不用补习,真好。” 陶奚时安静听着。 出了拥挤的车站,徐冉竹才后知后觉地注意起陶奚时如今的模样,她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绕着陶奚时转了一圈,诧异道:“姐,你什么时候把头发染成黑色了?!” “啊,脚踝的纹身洗了?怎么虎口的也洗了?胸口那个字母洗了吗?” “姐你现在怎么穿得这么素啊?你以前不穿裙子的啊……”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