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此刻太过安静,周边也没任何车辆经过,风声都适时地变轻了,电话里的声音竟然能传入陶奚时的耳里。 “阿野,给你定了明晚的机票,你再不回英国我可能要被你爷爷鞭尸了。” “嗯。” “嗯是什么意思?是默认会回去还是默认看我被鞭尸?” “我都行。” “别开玩笑了啊野哥,我估计明天你爷爷得给我下通缉令了。” “你不是一直想体验一次。” “那也太刺激了!”话锋突然一转,“你这会儿跟小仙女在一起?” 盛林野下意识转头看了一眼,对上陶奚时抬起的目光,她指间弥漫上来的烟雾缭绕在视线里,浓重的奶油香扑鼻,气氛一时变得有些难以言喻。 眼神只对了一瞬,盛林野从她指间抽走烟,摁灭在路边的护栏,侧头捡起扔在车头的外套,动作不太温柔地随手盖在她肩膀,继而折身走向驾驶座。 陶奚时扯了扯衣服,面色不变,跟上车。 他开车极快,车窗是降着的,疾风猛地擦过她耳畔及脸庞,扬起长发遮住了视线。 她拨弄了一会儿头发,将视线转移到窗外,幸好曾习惯过这种疯狂的速度,否则一定会不适应地再吐一次。 车内静谧无声,公路旁的绿化模糊成一片绿快速地从眼前掠过,陶奚时看着看着,困意渐渐袭来,由于之前喝了不少酒,又折腾了半天,这会儿疲惫得很,眼皮渐沉,慢慢地意识也就模糊了。 盛林野将车停稳在一栋公寓楼下,阶梯上路灯的光线穿透车窗柔和地落在他清晰的眉眼上,另一半侧脸匿在暗色的车内,他解开安全带侧过身,投下一小片阴影,视线顿在她安睡的眉目。 头发凌乱地搭在肩上,还有松松贴在脸颊的几缕发丝,刚才吹了一路的风,此刻乱的让人有点想伸手去抚平,想看清她难得安静柔软的模样。 他轻蹙着眉,敛起眼梢。 这时陶奚时突然动了动身子,很轻微的动作,外套小幅度地滑动了一下,他的视线便下意识落在她白腻无暇的脖颈处,往下是很明显的精致锁骨,再往下…… 是白裙的领口,绣着一朵别致的淡色花。 盛林野的眉头皱得深了些,眉宇间隐透出些不耐烦,他抬手把外套向上拉了拉,遮到她下巴处,没多看一眼,开门下车。 再绕到副驾驶,打开车门。 垂眸看着仍在熟睡的女生。 燥热的夜风在吹。 而他神情隐晦不明。 —— 电梯正在维修,徐冉竹费劲地把行李箱拎下楼,到一楼的架空层时已经累到双腿发虚。 正巧碰上彻夜未归的陶奚时。 她已经换了一身衣物,风格和以前相差无几,没什么多余修饰的纯色裙,但是徐冉竹隐约觉得,有哪里不一样了,或许是裙子肩处陌生的logo,又或许是裙子似乎显得宽松了一些。 她没多想,神情自若地打招呼,对于陶奚时清晨才回来她丝毫不觉意外,仿佛习以为常,紧接着口气遗憾地说:“明天补习班就开课了,太可惜了,还有好多地方都没去成呢。” “今天就走?”陶奚时反应了一瞬,“我送你去车站,车票买好了吗?” “买好了,十点半的车票。”徐冉竹抱怨,“姐,你们家这栋楼电梯坏了,我刚走楼梯下来,可累死我了!”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