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同时站起来,客气地与进来的盛林野寒暄起来。 陶奚时的脚步硬生生僵在原地,嗡地一声,有什么紧绷的弦清晰的断掉了,他们在说的话,她什么都听不见。 坐在中间的男人眼角余光扫到她时,脸色微变,但随即变神情如常地和盛林野聊天,看似非常关心地问候他爷爷的身体状况。 盛林野明显感觉到陶奚时的变化,在他意料之中,他带着她坐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温声说,“吃饭。” 陶奚时侧头看他,紧紧捏着筷子,眼角微红。 他把视线从她身上挪开,“杨伯父,我朋友怕生,不爱说话,你们别介意。” 杨元璞连摆手,“没关系,女孩子嘛,比较内向是正常的。” 盛林野笑了笑,没接话。 “我也是今天才听说世侄最近都在扬城,之前招待不周,我自罚一杯。” 杨元璞说话间,另两个男人也配合地举起酒杯,三人一饮而尽。 整个过程中,陶奚时始终默不作声,她吃的也很少,筷子几乎没动过,中途去了一趟洗手间。 回来之后,情绪平复了一些。 不知道先前的话题聊到了什么,三个男人抑制不住地大笑,盛林野倒显得安静很多,他指间把玩着一支烟,淡淡地开口,“我还听说,杨伯父的儿子也在英国念书。” 杨元璞笑意止住,目光瞥到陶奚时,停顿了一下,叹息着说,“可不是嘛,我给子粤定的目标就是世侄现在就读的学校,可他本事不够,将就先去了别的学校。” 盛林野点点头,把话题扯到陶奚时身上,“不知道杨伯父对我朋友有没有印象,之前和您儿子上同一所高中。” “这个……他同学朋友太多,我也记不住几个。”杨元璞抖抖烟灰,强扯出一个笑。 “也是。”盛林野笑。 一顿饭结束得很快,盛林野根本没打算待多久,借口有事先离开了,杨元璞将他送到酒店大门,问他住哪儿,说让司机送他。 “不用。”盛林野拒绝的还挺直接。 男人倒不介意,笑着说:“那……我们这的小生意,还请世侄多多关照。” 他声调冷淡,“我会向爷爷提。” 于是又是一番没完没了的客套话,盛林野听得不耐,直接带陶奚时往地下停车场走。 停车场里灯光昏暗,陶奚时冷着脸甩开盛林野的手,声音微颤,“你到底想干什么……” 寂静的空间里,似乎还有回音。 盛林野重新拉过她的手,一手扣着她手腕,另一只手使力迫使她松开拳头,掌心被指甲掐红了一片,还破了皮,有血丝往外冒。 他皱眉,“你有病?” “有病的是谁?”她再次抽回自己的手,语调上扬,不再平静,“你带我见他干什么?!你明知道,你明明什么都知道,是不是我无能为力什么都做不了的样子让你特别有成就感?” “你今天就是带我来看他们是怎么捧着你讨好你?” “陶奚时,这是你要求的。” 她费尽周折想要见的人,他今天轻而易举地带她来见了其中之一。 盛林野一开始确实是想看看她底线在哪儿,所以让蔺程远安排了这个饭局,没想到比他预料的还要脆弱,只见到杨子粤的父亲,这就崩了。但是他也有点佩服她隐忍的功力,居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