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两人离得太近,席瑾蔓有些不自在,想要后退一步,可四叔攥着她斗篷的手并没有松开,让她动弹不得。 “四叔,你不松手吗?” 席瑾蔓出声提醒,说话时尽量压低了呼吸,声音也比往常更轻柔了许多。只因为每次喷薄出的白雾飘散开,最后几乎都能到飘散到四叔的胸膛上、下巴上,然后消失无踪。 “松,过会儿就松开。” 许是席瑾蔓说话时故意压低了声音,席骏铮也跟着放慢了语速,声音较之前的清冷相比温和了不少,略微低沉而富有磁性,听得席瑾蔓耳朵里有些痒痒的。 “为什么现在不能松开?”许是压低了呼吸而有些缺氧,席瑾蔓此时的呼吸急促而短暂。 “为什么?”席骏铮勾起了唇角,身体稍稍前倾了些许:“那你现在还想走吗?” 这个距离,席瑾蔓可以看清四叔的眼睛,四目对视下,席瑾蔓的心跳砰砰快了不少,忙摇了摇头。 “啧,不走了啊?”席骏铮的声音里似乎还有些惋惜。 话音刚落,席瑾蔓突然感觉斗篷被牵住的感觉消失,低头一看,果然四叔已经放手了,随后还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 没了近在咫尺的压迫,席瑾蔓松了口气,还没等她弄懂席骏铮方才话里的意思,他就又接着开了口:“听说你下午来行起院找过我?” “是,前几日说了要来找四叔,都有事没来,今日得了空,便想去看看四叔。” 席瑾蔓一本正经地解释着,其实那时去找四叔,就只是想去而已,一时之间压根没想到还有前几天失约的那件事。 那时席瑾蔓才从永安伯府回来,低沉了几天的情绪不稳,方才见了堂兄弟姐妹,几个人说说笑笑热热闹闹的,早就缓过来了,这会儿又见到了四叔,心情颇为不错。 回忆起来下午那会儿,席瑾蔓还有些庆幸,幸好四叔不在,否则一个没忍住在四叔面前哭鼻子了,到时候又是糗事一桩。 早猜到了四叔会知道自己去过行起院的事,席瑾蔓特意事先想好了这套说辞,若是四叔问起就说出来。 席骏铮打量着小姑娘,见她不似在强颜欢笑,看起来这会儿心情是真的不错。 那兵书上的两滴泪……总不会是假的吧? “你看过我放在书案上的兵书?” 席瑾蔓一愣,今日在书房看的什么书一点儿没看进去,哪里知道有没有看四叔的兵书,不过说是书案上的书,那应该没错吧。 “我……是我看的,那书……不能看?”席瑾蔓紧张起来,小心翼翼地问出口。 四叔突然提起兵书,席瑾蔓生怕是那本兵书里藏了什么秘密,这会儿四叔该不会是怀疑自己,看了不该看的东西吧? “看当然能看,只是不知榕姐儿还对兵书感兴趣,真是难得。”在“难得”两个字前席骏铮故意顿了一顿。 说完话后换气时,带出的白雾喷洒地尤其远,仿佛将席瑾蔓包围了起来,让席瑾蔓呼吸有些不畅。 “其实,我不太能看得懂。” 见不是看了不该看的东西,席瑾蔓提起的心也渐渐放了下来。 看了那本兵书完全是阴差阳错,虽一点儿没有看进去,可席瑾蔓也知自己看了不少时辰,说没看进去也忒丢人了,只能硬着头皮承认。 “没关系,榕姐儿哪里看不懂可以问我,我一一解释给你听。” 虽夜色漆黑,小姑娘那硬着头皮回答的表情,自然没逃过席骏铮的眼睛。原本早些时候席骏铮就知道她丝毫不对兵书感兴趣,这会儿也只是故意调侃她而已。 “不用不用,四叔那么忙,我怎么能给四叔添乱!”席瑾蔓连忙拒绝,生怕四叔真给自己讲兵书。 曾经席瑾蔓也不是一点儿没看过兵书,只是实在枯燥乏味得很,哪怕有四叔在,席瑾蔓也一点儿不想把时间,浪费在那么个无趣的东西上。 说出口后又觉得不妥,按自己这说法,自己去找四叔就是给四叔添乱,万一四叔下次用这个借口不让自己去了,岂不是自己把去找四叔的后路给斩断了? “不对不对!是我比较想听四叔讲守边和剿匪的事,哪能既让四叔跟我讲那些事,又让四叔给我讲兵书,那四叔也太忙了!”席瑾蔓连忙改口,有些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