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了好一会儿,席瑾蔓只觉得胸腔疼得厉害,鼻子酸楚,呼吸困难,好不容易才停了下来,忙大口地吸着气。 温云霁终于醒了,好歹这条命总算保住了! 昏睡了那么多日,太医都说不乐观,说句难听的,就是让老伯爷要趁早准备起后事来,正巧遇上年节,办起事来诸多不便,省得到时弄得个措手不及。 如此突来的惊喜,席瑾蔓心里高兴,顾不上其他,压制住仍有些想继续咳嗽的冲动,朝门外的婢女道:“告诉永安伯府来传话的,说我这会儿就过去!” 说着起身就要走,被席骏铮双掌压住了肩膀,没让她起来。 “先喝口水缓一缓,不看看你现在什么模样,哪里能见人?”席骏铮话说的不太客气,仿佛带着嫌弃的意味。 听四叔这么说,席瑾蔓一怔,不由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庞,手中早已出了汗,却仍旧是比脸上的温度来得低,凉丝丝的掌心贴在上头舒服得很,很快席瑾蔓明白了四叔的意思。 不用照镜子席瑾蔓也知道,自己现在的脸跟个猴屁股似的,肯定丑极了,只得按耐住焦急的心,对门外的婢女道自己过会儿再去。 不想让四叔看到自己的丑模样,席瑾蔓低垂下脑袋,想要躲过四叔的视线,自然也就错过了四叔眸中,一闪而过的精光。 方才剧烈的咳嗽过后,席瑾蔓双颊红粉,含羞带怯,一双桃花眼中蓄满了泪花,将落未落,像是一泓春水,眼波流转间澹澹漾出涟漪,那诱人的模样,一个眼神就几乎能把人的魂魄给吸进去,诱人得很,又哪里会丑。 “我明白的。” 屋外的人走开后四周便寂静无声,席骏铮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了这句,让席瑾蔓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不解地抬头看向他。 只见四叔立于自己身旁,挺拔的身姿让席瑾蔓得高高扬起脑袋,才能看清四叔的脸庞。 “四叔明白了什么?”席瑾蔓想了想,依旧没懂四叔话里的意思。 席骏铮没有立马回答,而是坐回了方才的榻上,隔了小案看向席瑾蔓,神情放松,却依然让席瑾蔓觉得目光灼灼。 “我明白你方才话里的意思,今后不会再贸然摸榕姐儿的手,摸榕姐儿的耳朵,摸榕姐儿的唇,摸榕姐儿的……” 席骏铮故意放慢了语速,说到此处突然一顿,错开与席瑾蔓相交的视线,微微下挪了些。 席瑾蔓原本听四叔说那些话时,就想阻止他说下去。她明白四叔想说这些话的意思,可四叔每说一句,席瑾蔓心里便臊一分。 仿佛是像宣布罪行一般,将自己与四叔之间那些不可告人之事,正大光明地一一列举了出来,连方才自己没好意思说的几样,都被四叔大大方方地说了出来。 好不容易席瑾蔓才按耐住想要让四叔闭嘴的冲动,此时顺着四叔的目光,稍稍低头一看,挺翘的胸前尤为吸引视线,瞬间明白了四叔即将要说出口的话。 席瑾蔓哪里能让四叔有机会说出来,忙打断了他。 “好了好了!四叔明白就好!” 脸颊上的灼热感才刚刚缓解了些许,被四叔这么一席话一说,席瑾蔓瞬间又烫了起来,自己的掌心已被焐热,这回连将掌心贴在脸上降温也不顶用了。 虽不知道四叔是怎么就突然想明白的,可这总是好事。况且此时四叔看着不如之前正经严肃,却让人觉着比先前说的那些可信多了。 有了四叔的保证,席瑾蔓先前的那些担忧也完全消失无踪,压在心头的包袱终于卸了下来,整个人轻松了不少。 “四叔,我急着去永安伯府呢,要先走了,回头再来找你!”这件事儿一解决,席瑾蔓现在心头最牵挂的便是温云霁,暂时顾不上四叔。 “等等。” 说话间席瑾蔓已经起身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