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 这都坐了多久了, 从天色微有些蒙黑到现在, 少说也有一个时辰。 干爹还说这是个轻省的差事, 只要伺候好了这位爷,日后有的是好处。 好处一点没见着,可再这么站下去,高海只知道自己非得冻成冰棍不可。 这些年靠着干爹的照顾, 高海哪里受过这种罪,哆嗦着牙齿,幽怨的往那个模糊的黑影望了会儿,最终还是咬了咬牙,挺起胸膛摆正了姿势。 就凭这位爷长得这副模样,高海这罪受得也心甘情愿! 才收回目光,高海活动着僵硬的脖颈,偏头往另一方小径望去,便看见有两个人影大步流星往这边走来。 高海定睛一瞧,险些吓丢了魂。那一身杏黄的四爪蟒袍,头戴玉冠,身材瘦弱之人,不是太子是谁? 眼珠子咕噜一转,高海忙跪下高声行礼。 “奴才见过太子殿下!” 脑袋低伏在地上,趁着天黑的遮掩,高海的余光却往石桌那处撇去,想瞧瞧那位爷的反应。 眼前两道人影接连走过,带来一阵寒风,此时高海却一点儿没觉得冷,心脏砰砰直跳,额头上一滴豆大的汗珠往下滴落。 没有叫起,高海只得继续跪着,看不到身后的画面。没一会儿,耳边便听到了那位爷不卑不亢的声音。 “臣,见过太子殿下。” 太子陆靖宇站在原地,上下打量着眼前的人,面色着实算不上好看。 今年二月和五月,接连传来西边两个关口小捷的喜讯。等到了十月,让圣上更为龙颜大悦的是,嵩华山上的那帮土匪终于被一窝端起。 嵩华山丛林茂密,崇山峻岭,易守难攻,山上的土匪起初只是前些年江头州涝灾无家可归的难民,不成气候。 随后那帮土匪暗地里招兵买马渐渐壮大,又充分利用了天险优势伏设陷阱,等两年前官府注意到后再派兵攻打,早已不是对手,次次折损严重,乃圣上心头的一根刺。 而此时跪在眼前行礼之人,便是将父皇心头的那根刺拔去之人,不仅如此,前边两次关口小捷,此人虽不是主帅,却皆立下了不小的功劳。 这样的人,原本太子该极力拉拢,收为己用才是,可是却让太子对其心生恐惧。 二殿下与圣上长得极像,头一次见到这张与二殿下如出一辙的脸时,太子心里便隐隐不安,有了猜测。 等后来知道父皇好几次私底下宣此人入宫作伴,心里的猜测几乎已经没了丝毫意义。 圣上子嗣不丰,而立之年才生下了如今太子,算是第一个养活成人的孩子。到如今也就二子一女,再加上如今惜嫔腹中的那个胎儿,也数不满一手。 当年先帝立太子时,不看好这个样样拔尖的儿子,便是因着当年圣上成亲多年,妻妾无一人有所出。 如今圣上虽成功登上帝位,可于子嗣上却依旧耿耿于怀,因此太子才会如此在意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席骏铮。 不管此人是何身世,只要是父皇的种,父皇便能视若珍宝。 更何况此人一回京便如此耀眼,再想起这两年父皇对自己愈发不满,令太子不得不多想。 一个二皇子就够他头疼的,再来一个私生子,太子哪里还能安坐于室。 太子不说话,席骏铮便维持着行礼的姿势,可那直挺如松的背脊与凛然的气势,仿佛并未在行礼,反而是位居高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