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我只对我的榕榕好。 他说,我的榕榕...... 几番大起大落的情绪使她不由眼眶微湿,后怕的感觉这时才慢慢涌上来。 她怕四叔离开以后再也不理自己,怕四叔以后看自己的眼神也如看府里其他人一般冰冷,更怕从前四叔对自己的好只是自己的错觉…… 她怕的太多了,怕到先前连想都不愿意想起这些念头。好在四叔说了,他对自己的好是真的,并非自己自作多情。 四叔一言九鼎,绝不会骗人的。 席瑾蔓自认为自己并不贪心,只要得四叔真心相待过,便已足矣。 咳声渐止,见小姑娘并不回答,席骏铮一把按住给自己胸口顺气的柔荑,又问:“你说,你可明白?” 两人面对着面挨得近,席瑾蔓的面颊上似乎隐约还有那人说话时喷薄而出的热气,带着淡淡酒香,熏得人昏沉半醉。 双颊霎时染上一层烟霞,席瑾蔓略有些羞恼,挣扎了两下没挣开,只得气急败坏地开口。 “知道了知道了!你快放开!”这回席瑾蔓说话的语气里,颇有些往日两人相处时的感觉。 有了四叔的这些话,席瑾蔓仿佛找到了靠山般,自然也不再如初听闻四叔身世时那般木然畏缩。 话音未落,四叔并未刻意压低的笑声已然充斥耳边,让席瑾蔓的耳根愈加殷红发热,撇着嘴尚未来得及回应,与此同时,“嘎吱”一声推门声隐隐传来,吓得她身体瞬间僵硬。 她一把推开四叔,想要将两人拉开到适宜的距离,却没想到被四叔一揽腰肢,紧接着整个人一阵天旋地转,还未来得及惊呼出声,眼前就被一团墨青色遮掩了视线。 慌忙间一把扯下盖住自己眼睛的被衾,席瑾蔓还未来得及张口,就被一只大掌捂住了嘴,下一瞬抬眸又是一团墨青色盖来,将自己全身上下包裹起来,连根头发丝也没露出来。 就在脸被蒙上的一刹那,她发现自己已然身处于床榻内侧。 口不能言,那只火热的大掌仿佛是一团火种,让席瑾蔓整个人燥热起来,鼻端的呼吸呼出后落在那只大掌上,在被窝里连吸入的空气因也闷热而更加急促。 头一次上男人的床,还是与四叔同一个被窝,席瑾蔓只觉得浑身上下都十分变扭,僵硬地一动不敢动,生怕一个不小心碰到了边上的四叔。 耳边的脚步声渐近,如此席瑾蔓的身体愈发僵直麻木,就怕让进来的人发现被窝里还有一个人。 侧耳倾听着外边的动静,席瑾蔓的心跳也越发密集有力,“扑通扑通”像是要跳出来似的。她臊红着脸,暗自祈祷千万别被四叔听到。 万幸隔着被衾,四叔望不到自己此时的模样。 “吧嗒”,瓷碗落到木桌上的清脆声近在咫尺,让席瑾蔓呼吸一窒。 “四爷,药来了。”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好像是四叔身边的傅晨。 “嗯。” 席骏铮应了一声,低沉好听的嗓音就在耳边响起,让席瑾蔓呼吸一窒,耳边嗡鸣,身周愈发觉得闷热,贴身小衣因出了绵绵一层细汗而贴紧在身上,更让人觉得难受。 就在席瑾蔓以为傅晨应当要退下的时候,只听他又开了口。 “太医临走前吩咐,在四爷安寝时须将安神香点上,这安神香除了助眠外,还有镇痛促愈合的功效,四爷您看...” “点上吧。”傅晨话未说完,便被席骏铮打断。 “是。” 尔后是窸窸窣窣微小的一阵动静,等得席瑾蔓十分焦躁,百爪挠心,身上的骨子里仿佛有小虫噬咬一般,稀薄的空气让她几乎不耐烦起来,只得让自己想些别的事引开注意力。 说起来四叔为何要将自己藏起来? 明明自己来的时候动静颇大,傅晨难道会不知道自己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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