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堪站稳身体,邵夫人木着脑袋下意识低下头看去,只见绊在自己脚下的东西,分明是一个海棠红的肚兜! 那抹红刺痛了邵夫人的眼,只觉得眼前猩红一片,鼻息间那股腥臭的味道也愈发浓重起来。 抬起脑袋,只见床榻上挂着的帷幔在规律地晃动,漾出涟漪般的波纹来,隐隐还能看出两具交缠在一处的躯体来。 听着那小猫叫.春似的呻.吟,那声音邵夫人再熟悉不过,想自欺欺人说弄错了人都不成。 邵夫人脸色煞白,翕了翕嘴唇,僵硬的身体连动也动不了,脑袋轰轰然疼得几乎要炸裂。 那是她当做亲生女儿一般的心肝肉啊! 就这么被奸人糟蹋了? 同行的几位夫人姑娘皆惊呼出声,谁能想到一场探病,竟成了捉奸? 这么大的动静,总算是惊动了床上二人。 帷幔内的两人动作停了一瞬,尔后飞快地分开。 也不知是不是方才爽昏了头,那奸夫竟直接粗莽地一把掀开帷帐,跨出腿就要下床来。 待看清楚奸夫的那张脸,邵夫人眼前一黑,自始至终连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出口,便不省人事了。 一个大男人赤条条站在眼前,几位夫人忙带着女儿遮了眼往外跑去,谁敢细看?一时屋内乱成一锅粥。 唯有那莫阳长公主是个不害臊的,脸上似笑非笑地上下打量着那具躯体,露出极不满意的嗤笑来。 “邵大人,您不在前厅吃酒,倒是好兴致,竟偷偷来爬了侄女儿的床?” 声音清脆嘹亮,外头听得一清二楚。 同来的几位夫人踌躇着立于廊下庭中,虽巴不得赶紧走人,离开这是非之地,省得坏了女儿的名声,惹来一身骚。 可长公主还在里面呢,她们谁敢先走? 此时一听这话,皆睁大了眼面面相觑起来。 这人……竟是邵大人! 这种丑事声张出去到底难听,一伤便是好几家的颜面,一般情况下都会大事化小,先瞒下来私下处理。 至于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后边透出风声什么的,那都是后话了。 可此刻长公主在院里,这般大的动静都当是里面出了大事,怕殃及长公主安危,一窝蜂地闻迅赶来。 兵部尚书偌大一个府邸是养了郎中的,来给昏厥的邵夫人把脉时,顺道给一同昏厥过去的表姑娘也把了脉。 这一把脉便又把出了问题来,竟是三个月的喜脉! 也就是说,早在泉州两人就有了首尾? 想必是这回邵夫人带着侄女来京中照顾赶考的儿子,邵老爷一人在泉州忍了许久,这才一到京城,便忍不住溜进尚书府后院,青天白日便淫.乱起来。 就像是有人事先谋划好了一般,各种巧合撞在了一处,使得这桩捉奸的事儿闹得人尽皆知,外头传得绘声绘色。 连街头玩闹的小儿,都能懵懂地唱上两句不知谁编排的顺口溜来。 邵家老爷饥不可耐,在妻妹亲女的闺房睡了表侄女的事儿,瞬间成了京中的茶余饭后的一大笑谈。 邵家积累了几十年的威望瞬间轰然坍塌。 因着席越舟身体不适,那日周氏也并未去赴宴。 等消息传到他们耳朵里时,才不过半日而已。 等打探到这消息千真万确,席越舟怒从心头起,急火攻心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