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跟卢先生……” “仔细论起来,”谢宜舫道:“师傅该是卢先生族叔才是——若不是有这一层关系,我怎么能与他平辈而交?” “既如此,那夫人便应该是……” “她本是末帝太子嫡女,后末帝崩,太子继位,也就是后主,她自是名正言顺的公主了,只可惜……”谢宜舫摇摇头,不曾再说下去。 阮琨宁对于他话中未尽之意心知肚明——只可惜,前朝亡了。 既如此,她在心底仔细一算,如素夫人应称呼谢宜舫一声表兄才是。 阮琨宁在心底理了理这一通关系,又问道:“昨日,我曾在听月小筑遇见一个人,之前……他自称小燕娘……” 直到她说完这句话,谢宜舫面上才真正的显露出几分惊诧:“——你竟见到他了?” 顿了顿,他又恍然大悟:“也是,他去拜祭,撞上你也不奇怪。 自言自语了一句,谢宜舫又问她:“可曾出什么事?” 出的事情大了去了! 阮琨宁期期艾艾的将昨日之事说了出来,谢宜舫却并不在意,只是道:“杀了便杀了,也没什么了不得的,那小燕娘呢,可知后来如何?” 阮琨宁:——我说的是杀人的大事,你这个样子真的是不太好哦。 她莫名的哽了一下,又道:“他倒是不曾有事,后来有人再去听月小筑时,他早已不在,想来,多半是被平南王世子带走了……” “他们两个居然找到一起去了,”谢宜舫自语了一句,随即又顿悟道:“也是,毕竟也是血脉连着的。” 见阮琨宁不明所以的看着自己,谢宜舫又道:“细细数起来,他应是后主的皇长孙,至于小燕娘,大概只是为了逃避搜寻随意取得名字罢了,经秋,才是他的真名。” “至于平南王世子嘛,同他应是表兄弟,”谢宜舫将暗处典故一一道来:“这位皇长孙的祖母,便是初代平南王的胞妹,两边私下里有联系,也是寻常。” 阮琨宁静静的想了想,忽的问道:“既是如此机密,你又会如何得知的?” “他们来找过我,”谢宜舫淡淡的道:“只不过被我婉拒罢了。” 他说的云淡风轻,阮琨宁却悚然一惊,压低了声音,道:“同前朝有所牵连,本就极易惹人生疑,他们或多或少的又来找你,不会对你有什么影响吧?” “能有什么影响,”谢宜舫不以为意的道:“该知道的都知道,也慢慢了不得的,”他懒洋洋的瞧着阮琨宁面上的急切关怀,忽的微微一笑:“前朝公主在金陵待了这些年,阿宁真以为无人知晓她身份么?” 阮琨宁觉得脑子都要坏掉了:“——有人知道吗?” 谢宜舫微微合上眼,道:“该知道的都知道。” 阮琨宁心头一哽:“——什么叫做,该知道的都知道?” 谢宜舫道:“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阮琨宁皱了皱眉:“那你怎么还……这么不避嫌?” 谢宜舫摇头失笑,顿了一顿,终于伸手去摸她头发,温柔的看她一会儿,终于道:“因为……我上头有人啊。” 阮琨宁:“……???” 谢宜舫却不再多说,只是站起身来,收起了自己的钓鱼竿与鱼线,脚边的竹瓮里头,杂七杂八装了鱼饵,他打眼一瞧便合上了,只缓缓的收拾东西。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