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未来首领注视着男人被柔光晕染的蓝眸,那里面清晰地映出了他的轮廓,不含一丝作假的诚挚。这让泽田纲吉感觉到自己在此刻,竟是被如此完整地珍视着。 这让未来首领不禁低下头去,掩藏住心底莫名的几分悸动。 裤腿卷到膝盖的时候,史蒂夫并没有看到膝盖上有什么明显的伤痕或者淤青。 “很疼吗?今天,不,最近有撞到哪里吗?”美国队长在思考要不要带阿纲去医院了。 “不是很疼,只是一点点,但就是……睡不着觉。”反正这么说的时候,未来首领觉得,自己挺能作的,“可能是因为在长高,所以膝盖才会有点疼。” 这么说,史蒂夫突然明白了什么。 本着不懂就搜索的精神,史蒂夫在高科技手机上谷歌了一下。 [你的孩子是否因为腿疼而无法安眠?他(她)或许在遭遇生长痛。] 生长痛吗。 史蒂夫很仔细地查了关于生长痛的资料,然后在泽田纲吉非常抗议去医院看一下的提议后,史蒂夫按照网络上的方法拿了热毛巾过来,帮泽田纲吉热敷膝盖,并帮他按摩小腿的肌肉。 坐在床边的泽田纲吉,就看到眼前那个俊朗高大的金发男人低着头蹲在他跟前,认真无比地帮他按摩小腿。他可以从这个角度,俯视到史蒂夫低头时漂亮的金发,按摩时双手尽力轻柔的举动,俯背时背部肌肉的流线,抬头时面容上专注的神情。 未来首领静静地注视着,那双如同棕褐的瞳仁里有几分复杂。 “你对我太好了。”泽田纲吉喃喃地说出来。 未来首领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而他的成长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是一种在压力下被迫的成熟。当彭格列的长者都在夸赞彭格列首领的越发成熟中,泽田纲吉总觉得自己在失去什么。一年一年过去,他反而会越发无意识地去回忆过去,感慨那一段肆意胡闹着抱怨着的日子。 在真正成为彭格列首领之后,他就没有再遇到像史蒂夫这样的人了。人与人的亲近都是可以伪装的,或者建立在利益之上的,渐渐地,泽田纲吉也学会了这一点,亲切温柔而又疏离的大空微笑。 未来首领在这十年里,结识了许多的人,或是普通人,或是名门望族,或是权高位重,或是黑手党世家,或是资产遍地的有钱人……但即便与这么多人交谈过,也没有一个人像史蒂夫这样。他也很久未被当做是需要被保护的柔弱的一方了,被施以如此真诚温暖而又不求回报的善意和保护。 除了他信任的伙伴之后,未来首领甚至已经很久都未曾与人这么亲近了。但其实,因为首领和下属的阶级缘故,他和伙伴们也自然而然地有了名为尊敬的距离。 泽田纲吉懂得的,那是身为首领的高度。 也因此,他需要放弃一些重要东西,才可以达到那个其他人不可触及的高度。 不只是他,大家都为了成为守护者放弃了什么。 所以更因为如此,泽田纲吉才要更加成熟,继承着彭格列的荣耀更加强大起来。 困境,艰辛,鲜血,痛苦,黑暗,那些都是必然的,一步一步走来,泽田纲吉学会了如何做一个首领,恰到的亲和,适时的冷漠,必要的独立,无比的意志,和绝对的坚强。 而在此刻,眼前的男人用自己的语言和举止,要将他宠成一个无忧无虑的孩子,这反倒让未来首领有些无可适从了。就像是,这么多年他一直以来都坚持着要背负和承担着的,都被告知不需要了,这让泽田纲吉感觉到……很轻松,又有些无措。 史蒂夫的动作顿了顿,他抬眼望着少年稚嫩的脸。 少年漂亮的眼眸里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有点黯淡,有点失落。 史蒂夫喜欢看着阿纲眉眼弯弯地笑,喜欢看着阿纲高兴时闪闪发亮的眼眸,而不是现在这样的神情。美国队长觉得阿纲现在有点难过,为了什么而难过?因为,他对他太好了?没有人,会因为别人对自己的好而难过吧。 是因为,从来都没有人对他这么好过吧。 所以,阿纲是在害怕吗,害怕今后失去了这份现在拥有过的好。 “我以后也会对你这么好的。”史蒂夫伸手摸了摸少年的头发。 “我对你承诺。”史蒂夫愿意这样承诺,给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