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回被窝在闷个一觉。” “这大司农是出自吴地望族钟家,你们可知道这嫡女的待嫁的夫家是谁?正是刚刚进去那位!” “不是说那位打娘胎带出的病,甚至不能……” “嘘,莫说莫说,且去看看。” 人们从白虎门迎接完谢珵后,齐巴巴的跑来大司农府翘首以盼,看看那传说中将要嫁与丞相谢珵的小娘子长什么样子。 人们的好奇心愈来愈重,熙熙攘攘笑语喧嚣的人声鼎沸,被一骑在其父肩头上的小童打断:“来了,来了,都别吵了。” “天啊,快让我数数,这是得有十车布帛吧!” “我没看错吧,那是粟米,这么多的粟米!” 百姓眼中自然是吃穿最大,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布帛粟米,一辈子也见不到这么多的布帛粟米,暗地里想着,这些粟米得吃多久啊?不愧是从吴地归来的贵女。 紧接着,人们倒吸一口凉气,原本以为布帛粟米之后会是成车的金银瓷器,却没有料到他们没有被华美服饰闪瞎眼,却被那一车车古朴厚重的书卷惊掉了下巴。 大晋朝崇尚名士,尤其偏爱那些腹有乾坤的文人雅士,此时见到这么多透着古老气息的书卷,只觉得大司农的嫡女当真是位雅士,不远千里归来,却带来了半车队书卷。 人们低声交谈,不自觉的上前将车队堵了个水泄不通。 大司农嫡女的马车打着府中标徽,很好认出,那马车装饰精巧讲究,红缎作帏,辅以垂缨,小巧而华贵,也只有如此尊贵身份的女郎才配的上这等的精贵车舆。大司农嫡女自小得祖母喜爱,祖母身子不好回吴地修养,便将嫡女一并带了过去,养在祖母身边,如今即将及笄,便被父亲派去吴地的家卫一路护送归至洛阳。 赶来洛阳正是寅时,城门紧闭,寒风凛冽如刀,外面已经排了很长的队伍,外来的百姓只有等卯时开城方能进入,而另一侧的白虎门却大门敞开,那是专供上朝的臣子们通行之所,能这般顺利提前入城,还是因为谢珵特意嘱咐了守城将领,让大司农嫡女的马车从白虎门通过,守将只道丞相交代外面寒风瑟瑟,女郎身子浅薄,下车时必披上大氅,谢珵托守城将领奉上了一条洋红的芙蓉妆花狐狸皮大氅。 这般托了未婚夫的照拂,钟澜才入了城中,马车本缓缓行着,就在半路,车队中央载着粟米的那架牛车却突然不肯动了,无论车夫如何驱赶老牛,它也只是闷哼,健壮的四肢不动一下。 婢女珠株掀开车帘询问,才知原委,对着女郎道:“婢去催促车夫抽上几鞭子,让它挪步前行。” 钟澜放下手中书卷,看着有些着急的婢女珠株,“老牛未曾见过如此多的人,怕是一时惊住了,何必去抽它让它更惊,若是脱缰使了野性,伤到人便不大好了。” 珠株悄悄撇嘴,暗地里向颂曦撅了嘴巴,心里只怕耽误回府,却看见女郎神色慵懒一点不当回事。 钟澜伸个懒腰,卧在车厢内,说道:“人群还有一会才能散去,不急,这段日子赶路,着实苦了我,我小睡一会,到地方了你们叫我便是。将丞相予我的大氅拿来让我披上。” 珠株无奈的委坐在车厢一旁,忧虑的看了一眼女郎,也不知道女郎是怎么了,自从半年前发了一场高烧,整个人都变了,她伸手递过去,女郎接过大氅,纤细的手指抚上火红的毛皮,动人的黑眸似是漫卷着晦暗不明的情绪,又似是有些氤氲的水汽凝在眼眶,钟澜微微低声叹息,便披上卧在车厢小憩。 “女郎,不如,我们将这些人驱散了?老牛见人少,肯定会走起来的,也好早日进府,府里都不知是什么样子。哎呦,颂曦你打我作甚!” 颂曦作势还欲打一下,低声说道:“给我闭嘴,就你主意多。你想要女郎刚一回洛阳,就传出个不好的名声吗?” 大晋对名声非常看重,尤以洛阳为最,这回珠株也知自己出错了主意,红着脸坐在车厢内不在言语,看着颂曦悄悄给女郎塞上个手炉,整理身上大氅,不敢伸手。 没过一会,本就性子活泼,一心为自家女郎着想的珠株,终还是忍耐不住,小声的跟颂曦说话:“我听老夫人身边的杜鹃说,待女郎及笄之后就要嫁与丞相?” 颂曦叹了一口气,说道:“女郎一直在养在吴地,这次回洛阳,说是谢家的意思,想让女郎早日与丞相完婚。” 珠株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