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着谢珵说了会儿话,就让钟平领他去了书房。 被钟老夫人思考两人婚事的钟澜,正香汗淋漓地从床榻上挣扎着爬起,梦里满是溅的四处纷飞的血,她都如此了,小胖子只怕更害怕。 那晚小厮们动作麻利地将地面上的血迹清理干净。 小胖子在自己怀里打着寒颤,声音都发着飘,“阿姊,阿姊,我以前是不是做错了?” 自己看着面无血色的钟瑕,想起前世他纨绔的样子,答道:“恩,是错了,日后,可不能再如从前那般荒唐了。今日之事也莫要多想,你也是为了救阿姊。” “阿姊,我,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恩,好,阿姊信你。” 钟平从钟清房中走出,儒雅的身姿染上疲惫。钟清强撑着一口气,进了房便昏厥了过去,府医诊治,这是急火攻心忧伤过度所致。 “父亲,长兄如何了?”一只手拥着小胖子,一只手还拍着他的背,问向那个为他们撑起一片天地,如今双鬓银丝愈发多了的男人。 “你长兄无事,修养上一段日子便可,阿姈,府中之事你便全权处理,记得派人告诉你祖母与母亲,为父该去上朝了。” 自己望向天空,漆黑的夜幕上,已露出了一丝亮白,天就快亮了,原来这漫长的一夜,就要这样过去了。 说道:“父亲放心,女儿会处理好的。” 想到父亲走到自己身边,像是不经意般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哑着嗓子说:“对你,为父自是放心的。” 钟澜眼眶一热,颂曦过来服侍,“女郎,老夫人和夫人已赶回了府。大朗身体无碍,只是精神不济,四郎,四郎发了热,府医言受了惊吓。” 脑中乱哄哄一团,只喝了一碗粥,钟澜决定先赶去看望兄长,再去安抚小胖子。 一进门便看见钟清躺在床榻上,悄无声息的,若非胸膛处还有起伏,就跟,就跟死人无异。 走进一瞧,只见钟清脸色灰败,眼眶深凹,几日的功夫,整个人似乎瘦的就剩骨头了。 “长兄,阿姈来看你了。” 钟清缓缓睁眼,见是钟澜,嘴唇几次张合,才说道:“阿姈,长兄,对不住你们,冤枉你们了。”嘴唇因爆皮,只说了一句话,便开裂渗血。 “长兄无事便好。”钟澜亲自为钟清倒水,屏退奴仆,见钟清虽受了打击,没有什么精气神,却也没有前世那番要死要活的模样,放下心来。 “妙,妙菡死了的事情我已听说了。”钟清就着钟澜手里的杯,润了润喉,继续说道。 这几日躺在榻上,足以让他将事情前后联系起来,妙菡,她恨他,所做一切皆是为了报复钟家,只怕暗害阿姈之事也是她做的。 只恨自己将她摆在心尖的位置,以为她还是从前那个单纯善良的女郎,若非阿姈挑破一切,自己还被蒙在鼓里,冤枉了阿姈与四弟。 “长兄……”钟澜担忧的看着明显放松了思绪,不知想到哪里的钟清。 钟清突的笑了起来,眼里有痛楚,有悔恨,“我欲辞官。”离开洛阳,离开这个地方。 自己才是钟家的嫡长子,又怎能让阿姈护在身后,妙菡有一点说的没错,皆因他懦弱,是以,离开这个有父亲为他遮风挡雨之处,他要磨炼自我,闯出一番事业,为弟弟妹妹张开羽翼,护他们周全。 “长兄,你疯了吗?”钟澜激动起来,前世,前世长兄虽未辞官,可因出了错被贬,怎的今生要辞官了。 “阿姈,你听我说,妙菡说的对,我就是懦弱,若是当年我能坚持一下,能把妙菡娶进门,也就没那么多事了,是我害了妙菡。”钟清闭着眼睛,可钟澜分明看见了他眼角处的湿润。 “长兄……妙菡的事,错不在你,是她鬼迷心窍了……就算你能娶她进门,又怎知,她不会再因旁的事挑起事端。” “此事我心意已决,”钟清拍着钟澜的手,“我已禀告了父亲,我欲从军,远离洛阳纷争。” “可,战场上刀剑无眼……” “阿姈,相信长兄一次。”钟清睁开眼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