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珵摸着钟澜的发,承诺道:“恩,阿姈放心,我一定回来。” 外面徒然间起了声响,原是宫里派人来接谢珵进宫。 就在谢珵即将要踏出房门时,钟澜出声道:“槿晏,我刚刚是骗你的。” 谢珵僵硬了身子,转过头来望着红着眼眶的钟澜,只听她道:“无论今日你是生是死,我是你的妻,生是你谢珵的人,死是你谢珵的鬼,但在奈何桥上,还请你等上我一等。” 谢珵的手指紧紧抠在门框上,只觉得满腔都被钟澜的爱意淹没了。 他的阿姈明明难过的都要哭了,却倔强的不让泪水滑落,双手放在腹部,对着他一字一句道:“因为我怀了你的孩儿,你要等我将他平安生下来,再去奈何桥与你相会。” “你,你说什么?”谢珵难以置信的望着钟澜双手交握的地方,又问了一遍,“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我怀了你的孩儿。” 谢珵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昏暗的烛光下,那个娉婷而立的女子是那么的美,张牙舞爪的皇宫都显的没有那么血腥。 钟澜笑了出来,“已经两个多月了,按日子算,是在你去往茺州前一夜怀上的,所以,你一定要平安无事,不然,孩子出世后,就又没父亲又没母亲了。” 谢珵一双眼睛要黏在钟澜的腹部上,张口想说些什么,可是喉头哽的厉害,什么也没说出来。 “郎君,该走了。”谢宁低声提醒。 谢珵最后深深看了一眼钟澜,大步离开。 谢珵走后,钟澜脱力一般,强撑着身子软在了床榻上,这回,她真的骗了槿晏。 若是他真的回不来,她便将他生下来,然后抚养他长大,这是槿晏的骨血啊…… 谢珵出了院子,拜别谢荣与谢夫人,去往皇宫。 禁卫军将皇宫围的严严实实,谢珵被带进养心殿,皇后与太子正在悠哉的品茶,而简丰帝却脸色发青的躺在床榻上,生死不知。 谢珵恰到好处的惊讶,询问道:“陛下这是怎么了?太子为何会在此处?” 太子也不跟他打哑谜,他十分喜欢看谢珵那一张冷淡的脸上流露出惊讶的表情,“听闻我父皇将大印和兵符都交给你了?” 谢珵拢了拢袖子,没有回话。 禁卫军统领万海上前推搡了一下谢珵,“陛下问你话呢!” “陛下?陛下不在那里躺着吗?”谢珵嗤笑一声,嘲讽道。 “我们聪明决绝的谢相现在还看不清形势?你若乖乖将印交出来,寡人还能留你一个全尸。” 谢珵抬眸,不卑不亢,“太子殿下这是欲要逼宫?” 太子站了起来,阴霾着脸,“没错,从今天开始大晋朝就是我的,还不让他跪下来!” 万海一脚踢在谢珵腿窝,按住他,逼得他跪了下来,太子绕着谢珵走了两圈,“你放心去死,到时候,寡人会好好对待你的夫人的。” “你!”谢珵冷静的脸上,浮现怒意,太子欣赏够了,便开始拉着谢珵说他是如何利用地道联系他们,如何给简丰帝下药,如何让禁卫军包围皇宫,如何算计六皇子。 说的口沫横飞,大笑不止。 还是皇后劝住了他,“皇儿,正经事要紧,先将大印和兵符要出来。” 太子抬起谢珵的下巴,仔细打量,“你这张脸,还真是好看极了,寡人突然舍不得你死了,应该留你在身边伺候才是。” 谢珵闭上双眼,感觉太子的呼吸越来越近,忍无可忍道:“我手里只有大印,没有兵符。” 太子松开手,怀味般的揉搓了两下手指,“早说不就完事了。” 在谢珵指明大印藏在何处,被太子轻松搜到后,只见太子拿出早就准备好,简丰帝字迹的诏书,按了下去。 “这可真是,太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