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花冲着陈翠娥狠狠地“呸”了一口。 “还暂时住着,哟嗬,你还想住多久啊?你都生了三个了,都跟别人姓沈的,你还好意思回娘家要吃要喝?我呸,我养我自己的儿女不说,我还得养小姑子,你出去打听打听,哪儿有这个理儿?” 李大花将手掌拍得山响,声音大得全村人都听得见。 陈翠娥要抱着槐花走,却被她娘死死搂着,低声急道:“你这一个女人带着孩子能去哪儿?你这出去还有命不?你别管她,她嚷嚷几句就好了。” 陈翠娥受不了这屈,回道:“我就算是跳河死了,也比在这儿受气的强。” 但陈老娘却硬是不撒手:“你娘我还活着,你……你死什么?”说着便开始咳嗽起来。 陈翠娥便不忍心了,她娘这咳嗽的毛病越来越严重了,她不想让她担心。 闭上眼睛,陈翠娥迫使自己不去听门外李大花越来越难听的骂声。 其实陈翠娥只想娘家多给她几天的时间,她去镇上或县里寻着事做,便回来接槐花,她们娘俩吃的喝的用的她肯定会补上,可是她大嫂并不打算给她这一点点的时间。 陈老爹也嗡声嗡气地说:“她骂几声就没事了。” 陈翠娥知道李大花不会善罢甘休,只是怕爹娘担心,又怕吓着槐花,便想着能住几日是几日,自己找工的事情抓紧一点就是了。 她还想着,回水月湾一趟,问问寒露有没有路子。 本来不想麻烦寒露,但这个时候,也只能如此了。 心里有了计划,陈翠娥便想着,即使陈矮子和李大花的的脸色再难看,她也当没看见。 只是万没想到,第二天李大花的态度突然变了,不但和颜悦色,反而切了半斤肉回来。 陈翠娥清楚李大花的为人,因此颇为警觉,但怎么也没想到,李大花居然想将她嫁给西河村的黄癞子。 那黄癞子可不止是个癞子,还是拐腿,那腿是年轻的时候偷鸡摸狗被别人打断的,而且这偷鸡摸狗的毛病也一直没改过。 也不知道那黄癞子又是从哪里弄到了钱,且放出话说,谁家把闺女嫁给他,他给二十两银子的彩礼。 原来那天李大花那天夜里骂累了,躺在床上歇息的时候便想着怎么治陈翠娥,忽然脑子里灵光一现,就想到了这一茬儿。 李大花忽地在床上坐了起来,然后拍醒了陈矮子,这两口子一合计,越来越觉得这彩礼钱几乎就在口袋里躺着了。 “当初你妹子嫁到沈家的时候,居然不要彩礼钱,真是越想越恼,不知道那两老东西脑子里是怎么想的,你还是不他们儿子,一点儿都不为你着想。”李大花想起这件事儿还觉得恼。 “这不是我家也没有嫁妆嘛。”陈矮子揉了揉脸。 “那能一样吗?抬头嫁女,低头娶媳,陈翠娥这么大个人什么也不算吗?”李大花瞪了男人一眼。 “行了行了,这事儿都过去多少年了,你这不是又找了一家儿嘛,那沈家当初还给不了这么些呢。”陈矮子说着又趴下了。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