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就是……就是寒娘子害得我……”白玉兰声音若有似无地说,叫李知远疼惜不已。 “都这会儿了还不忘冤枉人。”贾婉恨恨道。 “她都这个样子了,你怎地没有一点儿慈心?”李知远抬头道。 眼看着两人就要吵起来了,寒露赶紧道:“说起来都是我的错,我不在这个时辰来就好了,换了个时辰过来,不定就没这事儿了。” 这是要强将责任往自己身上拉了,贾婉立即道:“这和你有什么干系。” 寒露冲贾婉眨了眨眼睛,才道:“那边似乎是大夫来了,先让他给白姨娘看诊吧,瞧着都怪疼的。” 有的时候人就是这样,没人提可能还好点儿,一旦有人提,那真是痛得不得了。 白玉兰额头上的汗,又多渗出来了一些。 下人也极有眼色,请的上中药铺子里资历最老的一位大夫。 那老大夫行了礼之后便问:“病人呢?是哪儿烫着了?” 李知远指了指白玉兰的左手:“这儿呢,左胳膊。” 老大夫一看白玉兰左手胳膊上的袖子紧紧裹着胳膊,顿时直拍大腿:“这是怎么地,还给裹上了?” 听了这一句,寒露的嘴角弯了弯。 原本这是夏天,袖子都挺宽松的,但白玉兰以为寒露要害她,于是将左手抱在怀里,又在地上压了一下,可不就裹在一起了嘛。 “这可怎么是好。”老大夫直摇头。 “怎……怎么地了?”李知远见老大夫摇头,顿时也急了。 “你们……唉,这烫伤不比别的,当时就应该撩开袖子,如果烫得少,用凉水冲一冲,烫得多用白酒冲一冲,你这衣服和皮肉都裹在一起了,唉……怕是要吃些苦头了。” 老大夫继续摇头,寒露读懂了他的表情,没常识真可怕! 原本老大夫过来让白玉兰看到了希望,清醒一点儿了,可听老大夫这么一说,她整个人都晕过去了。 贾婉终于明白寒露刚才冲她眨眼睛是什么意思了,顿时出言道:“刚才寒露说了让她把袖子撩起来,还叫人把白酒拿过来了,她竟疑心寒露要害她,瞧瞧,小人之心,害的最终是自己。” 寒露的头更低了低,还真是自己害的,但也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她是不会愧疚的。 接下来,当然是给白玉兰把袖子撩开,然后给创口上药。 那一幕寒露别过脸去不敢看,只听到白玉兰时不时地“啊”一声。 等到最后上药了寒露才转过身来,却见贾婉瞧得兴致盎然的。 白玉兰这次是吃足了苦头,痛晕过去几次,又痛醒了几回,但寒露一脸笑意的样子在脑海里却越来越清晰。 最后白玉兰终于沉沉地睡去,李老夫人却挥着手道:“抬走抬走,还真在我这屋子里住上了不成。” 没办法,李知远只得叫几个身强力壮的婆子来把白玉兰抬回她自己的房里。 只是这又折腾一回,原本睡着了的,又哼哼起来。 寒露一声轻叹,怪可怜见的。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