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啦?”周嘉怡笑了笑,“如果你希望叔叔尊重你的话,就应该把自己的想法表达出来,这是你教我的,不是吗?” 陆骏远抿着嘴不说话,却也不走,就像没看到周嘉怡似得。 少女露出一个真别扭啊,拿你没办法的表情,忽然张开双臂抱住陆骏远,唔,这样他应该会好受一点吧。 陆骏远不仅没被安慰到,反而吓得连退两步,红着脸把门给关上了。 “好像忘记我不是二十几岁……不过小鹿鹿害羞起来也蛮可爱啊。”周嘉怡一边感慨着一边在心里碎碎念。 回到家里,她倒是没有同父母说起陆骏远他爸爸打了他的事儿,只是简单说陆博毅可能会来拜访,等到李秋梅再想细问时,她已经拎起书包匆忙离去了。 暑假还未结束,学校里只有补习班的复读生和刚刚踏入初三的学子们,空荡而又喧闹。 周嘉怡将纸箱子从车后座上拿下来,抱着往教室走。 为了让学生们合理利用每一分每一秒,甚至节省上厕所的时间,初三和补习班的教室都在一楼。 一进教室,人已经坐得满满当当,放眼望去,全是陌生的面孔,周嘉怡随便找了个空位坐了下来,问同桌,“今天上课吗?” 同桌翻着一套试题集,头也不抬地回答,“不上课,早上收报名费,下午摸底考试,明天按照考试成绩排座位。” 一股脑儿将知道的东西说完,周嘉怡再跟他说话,他就死活不开口了。 周嘉怡自讨了个没趣,只好也不说话,从桌兜里掏出物理课本来,虽然陆骏远说应付摸底考试没什么问题,但她心里没有底气,想着临阵磨刀,不快也光。 没多久,就有个戴着黑框眼镜的男老师进了教室,在黑板上写下“张天齐”三个字后,对满教室的人说:“从今天开始,由我来带你们初三十二班,我是你们的数学老师兼班主任,大家都是补习生,我希望在这一年,你们不要忘记你们来补习的初衷,好好努力,不要白白浪费你们的青春。” 话很简短,也很有力。有一部分学生在下面鼓掌,还有一部分学生依旧低着头看书,根本不关心老师说了些什么,也当然也有一些人对这些话嗤之以鼻,周嘉怡就听到她后面有个男生讥笑地说:“要不是怕我妈唠叨,谁跑这儿来浪费青春啊。” 为了不耽误学生复习,报名的就安排在了教室里,由老师坐在讲台上,学生们按照现在的座位顺序一个一个上去交费。 周嘉怡来得晚,座位比较靠后,轮到她的时候已经已经过了两节课了,趁着这段时间,她还做完了一套物理试卷和半套在家没有做完的数学题,然后插上耳机听起了阅读理解。 同桌报完名来叫她的时候,用目光鄙视了一番她这样不用心学习的行为,立刻将她和坐在最后一排来混日子的那些人视作同类。 钱是周建平早上回来的时候给她的,有零有整,大多数都是不知已经经过多少人的手。捏着这一沓说厚不厚,说薄不薄的钱,周嘉怡忽然想起了自己成绩第一次掉出重点班排名的时候。 那是初二刚开学,学校贴在门口的需要交借读费的学生中,赫然有她的姓名,那时候她既惶恐又不安,看到周建平的诧异甚至还觉得丢脸。她找到的救命稻草的一张批改错误的政治试卷。 那些被背诵过的知识点她一个不落的全都答对了,然而卷面给出的分数是却少得可怜,她但是指着卷子对周建平说:“你看,这不是我的错,是老师让学生改卷子,他们把卷子判错了。”班主任张云叶得知之后,让他们去找政治老师重新批阅,找到政治老师之后,好话说尽,周嘉怡甚至还主动给老师办公室的热水瓶灌满了热水,才让对方将她原本的七十分扭转成了九十几分。 那是她人生中第一次讨好、巴结别人,然而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班主任看过试卷上重新修改过的分数之后,对她说,这卷子还需要政治老师的签名,证明之前的确是判卷错误才能申请免去她的借读费。 教工楼在学校最北面,政治处在学校最南面,周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