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地跟着跳,很显然,这五个,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她们都是赵冲调教好了的人。 赵冲见陆宴迟迟没有动静,冲着牙婆便道:“下一个!” 语气不善,吓得牙婆嘴角一收,连忙去牵第二位姑娘的手。 可这第二个、第三个,依次走了一圈后,陆宴仍是没有动静。 等到第四个还没有动静的时候,赵冲抄起桌上的茶盏,“啪”地一声,就摔在了地上。 屋内的众人皆知,赵大人发了如此大脾气,不是冲牙婆,而是冲一旁的卫公子。 毕竟往人房里塞人的事,已然不是赵冲第一次干了,这茶盏,也不是赵冲第一次摔了。 话说知县大人家的赵姨娘,就是赵冲塞进去的。 冯知县原是个惧内的,突然被塞了个妾室,家里的大奶奶闹了好一阵子脾气,冯知县还后悔过一阵。 可后来呢,也不知那赵姨娘用了什么媚术,不到三个月的功夫,就怀上了知县大人的孩子。 孩子已经生下来了,是个男孩,知县大人疼的紧。 被赵冲这么一逼,陆宴面无表情,实则怒火中烧。 毕竟他可不是什么卫家卫晛,这赵冲在他眼里不过是个狗官罢了,想往他房里塞人,靖安长公主都没成功过。 陆宴转了转手里的扳指。 为国捐躯这个事,他实在是做不来。 可他知道,只要想上这贼船,面前的五位姑娘就是通行证,接了,万事大吉,拒了,扬州他也没法再呆下去。 扬州的知县、刺史、还有不远处的总督,沆瀣一气,他们若是想捏死一个商人之子,实在是太容易了。 陆宴侧头,冷声道:“赵大人觉得哪位可心?” 赵冲一听这话,面上一喜。 他冲第五位姑娘勾了勾手,“过来。” 第五位姑娘叫扶曼,生的妩媚勾人,这些姑娘见客的时候,穿的都不多,着实难掩其丰韵。 赵冲道:“她瞧着,虽不如卫兄家里那个,但胜在身段还有些滋味,荤素搭配,调剂一下也好。吕婆子家的瘦马脾气向来温顺,定不会扰的卫家家宅不宁。” 陆宴嗤笑一声,低声道:“是么。” 只要陆宴肯收下,赵冲自然也不会在乎他此刻隐隐的怒气。毕竟在他看来,这便是朝廷命官和商人之间最大的不同。 商人就是有金山银山,也终得寻求衙门的庇护,听话,可一同发财,不听话,那便只有卷铺盖走人的份。 陆宴拿起一旁的酒杯,一饮而尽,喉结滑动,冷声道:“那就听赵大人的。” 赵冲知道,他这就算是应下了。 他起身给了牙婆一笔钱,然后回身缓缓道:“这姑娘就算我这做哥哥的,送你的见面礼。” 陆宴未应声。 赵冲同扶曼挥了挥手,道:“去吧,今儿就可以和郎君回家了。” 扶曼一喜,先对着赵冲道:“谢谢大人。”随后又对着陆宴道,“见过郎君。” 陆宴也没看她,只是缓缓起了身,“今日她怕是不能同我回去了,鹭园其他院子还没收拾出来,还请赵大人给我两日,两日后我派人来接她。” 赵冲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她都是你的人了,自然是卫兄说何时来接,就何时来接。” 话音一落,陆宴行礼道:“卫某还有事,先走一步,就不扰大人雅兴了。” 赵冲眼睛一眯,仍是笑道:“那卫兄走好,我就不送了。” 陆宴走后,魏管家附在赵冲耳边道:“大人,我瞧着这卫家公子一身反骨,怕不是个好拿捏的。” 赵冲笑着摇了摇头,“这卫晛啊,倒是个性情中人。今日他若是笑着收下了,我反倒觉得他不好,他冲我耍了通脾气,我倒是更欣赏他了。” “可那扶姑娘,他也没带走啊?”魏管家道。 “他家里那个着实是个勾人的,不然我也不会把扶曼都送出去,他此番先回去,约莫是想安抚美人心吧。”赵冲感叹道。 他的目光,就像是一个过来人,在笑看世间所有的痴情男子。 回想他的弱冠之年,心里也只有家里的夫人。 可人心善变,再多的情谊,也抵不过新鲜的诱惑,妾么,有一个便会有第二个。 —— 回到鹭园后,陆宴沉着一张脸。 那副样子,好似人人都欠了他千百贯。就连杨宗都不敢吱声。 他走到了春熙堂门口,恰好见到沈甄和棠月在门口鼓弄花瓶,她一会儿指指这,一会儿指指那,也不知道棠月说了什么,惹得她笑了一下。 陆宴脚步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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